韩兢从这世上消失已久,在场诸人,早不记得丹阳峰竹君子是何相貌了。 但是,随封如故而来的卅四,于那惊鸿一瞥中,看清了他的面容。 卅四心神俱震,回过头去,望向封如故:“他是……” 封如故道:“卅四叔叔,收声。” 待韩兢被清押出去,人尽散了,卅四才追在封如故身后道:“我昔日与道门关系还好的时候,曾见过他的,他分明是——” 封如故踏入了韩兢的房中,四处检视之余,打断了他的话音:“卅四叔叔,我知道他是谁。” 卅四:“他……” “有什么问题吗?”封如故道,“现在,他只能是时叔静,不可以是韩兢。” 卅四了然了。 他默默尾随在封如故身后,暗自消化一阵儿,方才苦笑一声:“……难怪他明明那样冷淡,我却偶尔觉得他亲切。” 封如故不答,在房中,一步步走得很慢。 卅四又道:“他既然是曲驰弟子,又是你的旧识,那可否……” “‘可否’?”封如故反问,“十六条人命,还有海净,可否复生吗?” 卅四呆愣半晌,微叹一声:“是我想徇私了。” 他忍不住问:“韩……叔静为何如此?” ……又是这个问题。 怕是所有人知晓韩兢的身份后,都会问他,为何如此。 韩兢分明还活着,分明未曾入魔,分明是指月君最期待与珍爱的亲传弟子,为何要自甘堕落? 封如故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始终背对着卅四:“他不愿告诉我真正原因,是怕我知晓情由,下不去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