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我说服着,这是为了问出它作恶的缘由,不是为着别的。 “封如故”烂泥似的瘫在了地上。 它看起来不是什么厉害的恶物,身上并无凶气,如今脱了死劫,又受了惊吓,竟是跌坐地上,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倒像是受了什么天大惊吓似的。 封如故这张脸驾驭起来难度颇高,让他本人来做一些做作的表情,不仅不显矫情,反倒风流可爱,于是,当这个只有皮囊的“封如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委屈时,如一从心底里泛起一阵不耐。 如一自是不会觉得自己心态有何异样。 他在这来路不明的风流色鬼面前单膝蹲下:“给你半炷香时间,说清来意。” 它:“嘤嘤嘤嘤。” 如一:“半炷香一到,说得清楚,留待发落;说不清楚,送你超生。” 它继续嘤嘤嘤嘤。 如一冷漠:“哭也算时间。” 它一噎,终是意识到如一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到现在,如一也未能辨清,这尖细的声音究竟是男是女。 一想到自己刚才被这不男不女的怪物轻薄,如一便觉心火上升,提前念了几句往生经,漠然地替它超了度。 这怪物也在打量他,漆黑的眼珠子在清水似的眼白里骨碌碌地打着转,由于滚动得太快,看起来颇有几分诡异。 如一再次提出同样的要求:“这张脸不是你能用的。变回你的本相。” “狠心鬼。”“封如故”委屈道,“明明是你叫我变成这样的。” 如一眉心微皱:“何意?” 它尖声道:“你心里有谁,我当然就是谁啊。” 如一心曲陡乱一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