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卷到他的肩上和发上,宛如千堆雪,他也没去拂。 做这件事时,他的表情仍然是淡的,没什么悲痛,也没什么不舍。 窗外站着罗浮春,和方才归山的桑落久。 与罗浮春英气奕奕的长相不同,桑落久是个俊俏雪白的小青年,身后负着一把铁剑,身量与罗浮春仿佛,着一身柔软贴身的长袍,因为风尘仆仆,上头不免多了几层皱褶,不过看起来仍是斯文美艳。 他很是担心:“这几日来,师父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中?” 看不见那张脸,罗浮春总算能痛快地发泄不满了:“许是在睡觉呢。” 桑落久不赞成地瞄他一眼:“……师兄。” “他向来不就是这样。”罗浮春哼了一声,“面上看着跟谁都能交好,实则冷心冷情,游戏人间。这世上千万人,我不信有人能在他心上过过。” 桑落久无奈:“师兄,别这样说师父。” 罗浮春嗤了一声,正要转身,便见那扇门开了。 封如故从门内走出,扫去肩上浮灰:“浮春,落久,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日启程。” 罗浮春反应不过来,有点结巴:“去,去哪儿?” “先去文始门。”封如故手里仍托着他的竹烟枪,抿了一口,吐出些烟雾来,“烟丝、软榻、我用惯的笔墨纸砚,都带上。” 说着,他便要往外走。 罗浮春怎么也想不到封如故是真的要下山,想到有可能见到师父英姿,一时间欢喜不已,朝封如故的背影追了几步:“师父,你现在要去哪里?”莫不是要去取那一双旷世奇兵? 封如故端着烟枪:“我去青竹殿前晒太阳啊。” 罗浮春:“……” 封如故背过身:“你们快些收拾啊。” 不理会罗浮春的失落,桑落久抱拳跪地,恭敬道:“是,师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