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用力地攥紧了方向盘,像是要把脑子里的念头捏碎--他和他爸到底把他妈当什么了? 事情的荒诞走向像上班高峰的塞车,眼看着前面车流的速度越来越慢,就要堵到跟前,但是坐在车里的他要么堵着,要么弃车步行。 就像现在,要么不负责任,要么厚颜无耻--不负责任地放任谈启生的治疗,随他的便,或是厚颜无耻地用已经不再人世的妈妈做筹码,逼他爸出国。 前面是一辆红色的小polo,后挡风玻璃没有贴膜,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挤着一家好几口。年纪小的那个孩子调皮,坐在大人的腿上一直往前扑,要去抱驾驶席上的男人,又几次三番被抱着他的人拽回来。 谈恪全凭着本能在开车,眼睛一直盯着红色polo的车内走神。 待他发现前车的刹车灯亮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刹车踩到底也没用了,奥迪的车头和小polo的屁股不甚温柔地贴在一起了,碰撞声不大不小,像车流里溅起的一朵水花。 追尾后整整好几秒,谈恪脑子里是空白的,好像车祸与他无关,他只是个旁观者。 他眼睁睁的看着前车打起双闪,开车的男人紧张地回头检查家人是否平安。 红灯跳绿。 后面的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始按喇叭催促。 刺耳的鸣笛终于让谈恪回了神。 他打开双闪,走下车来,和左侧路过的车辆擦身而过。 “大哥,你会不会开车啊?”被撞的车主满身火气地下车来,张口就嚷嚷,十分不爽,“我这车上还有老人孩子呢!” “抱歉,我一时走神了。”谈恪看了看两车相撞的地方,倒不严重,就是小车的后备箱凹进去了。 他拿出手机,对那车主说:“我没带名片,你记一下我的车牌和联系方式,叫你的保险公司来联系我吧。”他抬头朝红绿灯上的监控摄像头张望了一下,“这边有监控,保险公司可以去交管局调。” 那车主原本很生气,但见谈恪这样痛快地揽下全责,又大局在握,安排得滴水不漏,一时间也不好意思再发脾气,乖乖地交换了联系方式,走前回头说:“兄弟你太累就别开了,叫家里人来接你吧”。 谈恪重新回到车里,把车开过这个路口,随便找了个停车场就拐进去,熄火拔钥匙解安全带一气呵成,然后重重地靠回座椅里。 他闭眼在车里靠了一会,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想了一阵没有名目乱七八糟的事情。等他再睁眼时,看看时间,他出来竟然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而谈忻还没有联系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