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奔过来后,敲了敲袁博的窗口。 袁博将窗口摇下来,问:“大哥,有事?” 对方面容朴实,脸圆滚滚,衣着很朴素,一双手黑乎乎,指甲缝也黑麻麻的。 袁博跟煤打交道好几个月,一眼便瞧出来对方也是常年碰煤的人。 对方扯了一个尴尬笑容,解释:“兄弟,我们是外地来的。想要去前头的山尾煤山,开到这边认不得路,突然又刮风下雪的,想找个能问路的人都找不着。你认得不?” “认得。”袁博答:“你们没走错方向,继续往前开,大概还有二十来分钟就能瞧见。” 对方哈哈笑了,道:“竟还蒙对了!这风雪忒大,连方向都判定不了!竟还能糊里糊涂走对!哈哈!” 袁博明白天气差认路很不容易,便主动道:“我也要回煤山那边。你们可以跟在我的车后开,不过这天气太糟,我不能开快。” “哟!”对方惊喜笑问:“真的?你是要去那边载煤吧?瞧你这车黑麻麻的——典型的运煤车呀!” 袁博没解释太多,只是点点头。 对方感激答谢,道:“那我们跟在你后面开!谢谢啊!” 很快地,对方撑伞回了车里。 小轿车的车轮转了方向,往前开了几米,让出路面来。 袁博踩着油门徐徐开前,小轿车随后跟上。 大风大雪夹着雨水乱吹乱刮,本来是大中午的天色,竟一下子暗沉得跟傍晚一般。 袁博打开了灯,均速保持前进。 小轿车不紧不慢跟着,一直保持十来米左右的距离。 十几分钟后,袁博到了山尾村口,给对方闪烁几下车灯,示意已经到了,接着往自家的丁山煤矿开进去。 对方估摸没瞧见,径直跟了过来,随他将车开进丁山煤矿的大门。 袁博停车,拔了钥匙跳下来,扭过头冒着风雪冲过去。 小轿车的驾驶室车窗摇下来,副驾驶坐着刚才问路的男子,方向盘坐着的男子跟他长得极像,应该是两兄弟。 袁博弯下腰,大声:“哥们,退出去几十米的那个路口上山,沿着山路开就能上山!刚才我给你们提示,你们没瞧见。” “哦?!”驾车的男子问:“前面那个路口往右,对吧?” 袁博答:“是!” 就在这时,后座探过来一个头发灰白的脑袋,眯着眼睛打量袁博。 “哟!这——这不是小袁吗?!” 袁博惊讶挑眉,脱口喊:“荣伯?” 荣伯哈哈哈笑了,道:“小袁,刚才是你给我们指路来着?哎呦呦!真是太凑巧了!有缘千里总能相逢哦!” 袁博举手挡着风雪,问:“荣伯,您怎么来惠城这边?刚到是吧?里头是我的地方,要不下车进办公室喝点儿热水吧。” “哎!好!”荣伯扯了一个笑容,解释:“这把老骨头坐不了长途车了,一坐几个小时,骨头难受得很呀!下车下车!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家了,进去讨杯热水喝。” 车里的另外三人一致都说好。 袁博打开车门,搀扶荣伯下车,引他们四人进了办公室。 四人打量高高的煤堆,见一排工人簇拥在库房门口张望,奈何风雪太大,顾不得多看,先随袁博进了办公室。 李诚赶忙搬凳子椅子。 袁博的鼻子微红,手也冻得红红的,道:“李诚,麻烦你去大厨房取多两个热水瓶来。” 李诚应声,转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