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桥转了转眼睛,支吾:“……说是以后摆酒请客的时候再算。” “算个毛!”林大宝气呼呼:“到时就没得机会开口了,人家铁定往死里压价!不是!俺妈这次咋就那么傻啊?也没拦着二宝!” “都说了。”林建桥皱眉解释:“她被你气得躺医院,跟我都是事后才知道的。那证都领了,婚也结了,我和你妈难不成还能说不好?“ 林大宝脸色不怎么好,撸了撸短发。 “爸,那你……身边有钱不?” 林建桥微愣,反问:“我啥时候有钱过?领工资回来立马就得上交,你妈能给我留个几毛一块,我就能谢天谢地半天。我三个月没发工资了,你妈除了骂我还能有啥?” 林大宝禁不住有些烦躁,问:“那个……氮肥厂没钱发工资,那陈少家没啥事吧?他还有钱不?” 丽丽说了,没钱就找陈少这个大金主要,压根不用对他客气。 中秋节晚上,丽丽让他递给陈少一张纸条,陈少看完很生气,骂骂咧咧一顿后,很快凑了一千块丢给他。 不过,一千块实在不禁花,在省城吃喝玩乐十几天后,就只剩下一点儿路费回来。 没钱了,大金主却跑不见了。 不仅如此,还有一大堆人堵在大金主的厂门口等着要发钱。 林建桥脸色微白,眼神躲闪:“这……我哪里知道。我和你妈这几天也是担心得很。那天厂里的工人突然闹起来,厂长却跑不见了。厂长夫人将自家大门关得紧紧的,谁喊都没反应。云宝收拾行李,说要跟陈少避避风头。我和你妈喊她,她说等几天要去帝都就回来,还一个劲儿强调说没什么事,别担心。你妈要去拉她,她甩开你妈的手就跑下楼去了。” 林大宝越听心里越悬,深呼吸几下。 “然后?就没回来了?” “嗯。”林建桥点点头。 林大宝烦躁问:“你们咋不拦着点儿?如果陈少没那个厂子,没钱了,二宝咋能再跟着他?万一跑了不回来了,咱们家还剩啥?不就那个词吗?人啊财啊空——对!人财两空!” 林建桥垂下脑袋,支吾:“这——我和你妈都拦不住。这事还没一个定数,也许等厂长来了,把钱掏出来,事情指不定就解决了。还没定数的事情,咱实在不好安排。” 陈家是高门大户,自家女儿费了那么多功夫才总算迈了进去。 这个坎儿也不知道大还是不大,如果能顺利垮过去,那就啥都不用说。 万一临时反悔,惹恼了陈少,那之前的努力和付出——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厂长哪儿去了?”林大宝皱眉问。 林建桥摇头:“我咋可能知道……” “你这儿也不知道,那儿也不知道!”林大宝粗声:“你还知道个啥?啊?” 林建桥缩着脑袋,不敢吭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粗重的脚步声,转而钥匙开门声响起。 门开了。 肖淡梅看着客厅里许久没见的儿子,惊讶挑了挑眉,大饼脸瞬间沉下来,将钥匙一把收进兜里,门“嘭!”一声甩上。 林大宝嘻嘻,嘻嘻讨好笑了。 “妈,您上哪儿去了?俺等你好久了!妈~妈~我好想你哦!” “起开!”肖淡梅冷哼:“你这混小子!你还记得你有这个家啊?你还记得俺是你妈啊?告诉你!你是从石头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