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陈冰骑着自行车慢悠悠来到老宅的小巷口。 “肖颖!肖颖!” 喊了几声,不料都没人应声。 一会儿后,隔壁的门悄悄拉开一条缝,刘婶探头张望来去。 陈冰瞧见她,蹬着车凑了上前。 “喂!你住肖颖隔壁吧?她是不是出去了?” 刘婶见他衣着光鲜,又一副拽得不行的样子,尽管不怎么情愿,仍低声解释:“她出去找同学,说是晚饭前后回来。” 陈冰“哦”了一声,往老宅里头瞄多几下,直觉没什么耐心等,转身蹬着自行车离去,很快消失在小巷口。 刘婶好奇张望几眼,才关上门进屋。 刘叔正在院子里做蜂窝煤,忙得满头大汗,眯眼问:“谁啊?找小颖的?” “对。”刘婶眼神有些怪,语气带着一丝不悦:“这一天天的总有男人在外头吆喝,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刘叔头也不抬踩着烂泥,低声:“现在是开放新社会,不是闺女藏家里的旧时代。人家在学校读书,男男女女一起上学,总不可能只有女同学吧?” “她一个女孩子住,总是不妥当的。”刘婶皱眉摇头:“又长得那么漂亮,如花似玉的,太招人了!” 刘叔沉着脸道:“淡名是个读书人,他媳妇也是。他们都是那么文雅的人,教出来的女儿绝不会差到哪儿去,不会做那种招蜂惹蝶的事的。” “那倒不像。”刘婶低声:“只是小颖那孩子长得太好,太容易招惹男人。” 大晚上还有男人在外头吆喝喊人,这可不是什么好风气好现象。 尤其是家里的长辈们都不在,就算有些过分的事或人过来,也没人能帮着拦一拦。 刘叔睨她一眼,低声:“咱看人不能单看人家的外貌。你瞧仔细些,人家小颖眉眼坦然自信,眼睛澄明,这样的人铁定是好人。” “小颖还是乖巧得很的。”刘婶点点头:“早晚读书念书,人也有礼貌。倒是……倒是袁家的那个小伙子,打扮得跟个金丝雀似的!” “啥?”刘叔侧着耳朵听了听,问:“你在说谁?” 刘婶压低嗓音:“还记得淡名下乡后结拜的那个农村兄弟不?十几年淡名刚回来那一阵子,他不经常牵着一个很机灵的男孩子过来吗?穿得破破烂烂的,很憨厚很壮实的那个。” “哦……”刘叔缓慢点头:“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淡名说那人是他的义兄,好像叫什么大牛。” “袁大牛。”刘婶解释:“淡名好像还将小颖许配给了那个男孩子,说是定了娃娃亲。那男孩子的名字叫袁博,我记得可清楚了。” “你的记性啥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刘叔一边用模型扣着煤炭混泥巴,低低嘲笑道:“典型的妇人爱嚼舌头,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就擅长。” “说啥呢!”刘婶笑骂:“你个没记性的,还好意思挤兑我?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早上我瞧见那袁博了。” 刘叔走去角落处,将做好的蜂窝煤扣出来,整齐排列成一排。 “是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