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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养妻录(重生) 第67节


    若此时有人从高处俯身看去,便会发现柱后原本四通八达的道路于刹那间被堵了个干净。

    只余下独独一条——

    通往那九五之尊的席位。

    再温顺的人儿也是会生气的。

    在绕来绕去却发现自己始终走不出去后,小姑娘看着末端那抹明黄色,鼓了鼓腮,直接背身过去,在柱子后头坐下了。

    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雍渊帝倒不曾瞧见过此般的景象。

    帝王望着连看都不想看过来的人儿,眉眼间的笑意一点点浓了。

    叫他惹急了呢。

    他微侧过眸,唤了一句曹陌。

    一个三指厚的软垫兀地出现在少女眼前。

    “此宴尚久,姑娘这么藏着也不是个法子,不如坐上一会儿罢。”话罢,说话之人还伸出手,遥指了指。

    指尖所向,摆着一方华椅。

    姜岁绵:“?”

    有点不妙。

    果不其然,在做完这一切后,不久前还僵得跟个石头似的曹公公像是想明了什么,抱着身前的物什,含笑低声道:“现下那椅子定不会硌着姑娘了。”

    看着不为所动的人儿,曹陌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这纱质地特殊,有它挡着,是什么也瞧不出的。”

    他先前还生疑,明明太后正居慈安宫中,今上为何还特意嘱咐了这一句。现下倒是明白了。

    可惜警觉的小刺猬并不是这么好哄的。她藏在柱后,白皙如脂的手就这么趁人不备地向前一伸,曹公公怀中的垫子就这样被她揪了下来,然后径直压在了身下。

    不听不听,别念了,不可能。

    曹陌一怔,下意识往雍渊帝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帝王眉眼含笑,满目纵容。

    他侍在君王身侧数年,鲜少见到圣上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大太监敛眉退下。

    这是历来宫中夜宴最久的一次,久到月色渐暗,久到杯盏尽空,酒浓人醉。

    久到伎人力有不逮,换了一拨又一拨。

    可众朝臣看着自己桌上已堪堪冻住的膳食,什么话也不敢说。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听得了一句声音略显尖利的:“跪——”

    这便是圣上要离席了。

    快要醉死过去的众人忙不迭叩首一拜。

    刚刚睡醒的小姑娘打着哈欠,那方圆柱之后,犹犹豫豫地蹭出了一朵绒花枝子。

    可还没等看清什么呢,姜岁绵腰上忽而一重,小姑娘尚未回神,整个人就像几年前那般被人单手拦腰抱近。

    一如当年,她躲在那圆滚滚的雪球之后。

    不过那时,她躲的是萧祈。如今却不是了。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走到这来的。

    那柱虽广,此刻却半掩半藏,似乎什么也遮不住了。惊了一瞬后,少女下意识侧头往旁边望去。

    不远处的侍卫垂首屈膝跪着,仿佛跟个石头似的,队列却重新变得平直。

    而那殿阶之下,众臣伏身叩首于地,合规宜矩,也正是因如此,亦是没有谁能发觉这一切。

    姜岁绵这才往后一退,从人手中挣出。按理说她是挣不开他的。

    可此次却轻而易举地退开了。

    雍渊帝看了眼她额上渐消的红意,面色如常地沿路向殿外走去。

    只是在经过皇子席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小姑娘并未在意到这一细枝末节之处,只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头,生怕多闹出半点动静。

    直到经过姜家席位时,兔兔突然一挪,再次将自己掩在了人群里。

    帝王动作微滞了滞,却只轻笑了下,离了殿。

    众人又跪了好一会儿,方才起的身。而这厢虞氏甫一抬头,就发觉了自己久寻不得的小姑娘,她压着声道:

    “岁岁刚才去哪了?”

    说来娘亲可能不信,她刚刚差点就要去坐今上的椅子了。

    姜岁绵抿抿唇,朝人撒娇道:“阿娘我头疼。”

    虞舒紧忙将手往小姑娘额上贴去,温的,还有些许凉意。

    大抵是席间酒意太重,熏着了她。

    虞氏张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大皇子径直向她们走了过来。她心思一凛,掩在桌下的脚轻轻踩在了姜大人的靴上。

    尚有些醉意的尚书大人一个激灵,紧接着就瞧见了自家夫人递来的眼神。

    他面容微肃,心领神会地主动朝萧祈那走了几步:“大殿下...”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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