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殷晴雪听见声响,回头瞧见他,目露不解之色,不是说今天要出城找业源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公输衍得了玉潋心师徒应允,先上前行礼,而后才回答殷晴雪:还没启程,我方才在大厅接任务,偶然听见几句闲言碎语,事关二位仙师,心中介怀,便来知会。 阙清云抬了抬眼,玉潋心则意外地放下茶盏:何事? 许是事态非同小可,公输衍面有难色,警惕地瞧了眼尚未闭合的院门。 玉潋心捕捉他神态中的慌张,遂一拂袖,院门无风自动,嘭的一声合拢,同时又扔出几道灵符,贴于门扉、院墙之上,阻隔院内谈话声。 你可以说了,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公输衍喉头微动,咽了口唾沫,这才平复了紧张的情绪,将方才听闻的消息转告玉潋心与阙清云。 禀二位仙师,今日城中忽起传言,道是业源天灾起因查明 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玉潋心眉头微蹙,长睫下一双明眸倏然掠过霜寒冷意。 阙清云右手置于石桌之上,食指轻点桌面,偏头沉吟,若有所思。 殷晴雪虽也发觉了气氛异样,却急于听他把话说完,不由出声催促:起因是什么?说啊? 公输衍额角见汗,踌躇须臾,用力咬紧牙关,这才继续说道: 说是玉仙师万年前诅咒天运,百年前又为夺取四方秘境滥杀无辜,造下太多杀孽,导致人间气运消亡,才使得业力肆虐,民不聊生 他话没说完,殷晴雪已是怒发冲冠,拍案而起,震声喝道:胡说! 公输衍双肩一颤,下意识后退半步,气势汹汹的殷晴雪,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玉潋心乃是万年前天玄宗半神之转世,这在百年前就已为众人所知。 是谁在乱嚼舌根?看姑奶奶不拔了他们的舌头!殷晴雪怒目圆睁,手掌用力拍击石桌,震得杯盏哐哐晃悠。 公输衍急忙回答:这消息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我听说的时候,驱魔会里已有许多人私下议论 玉潋心摆手阻止他继续说:多谢公输公子特地来此相告。 公输衍明白其意,既然话已带到,便躬身告退。 殷晴雪越想越觉生气,起身在院中来回踱步,仍是气不过,跺脚道:谁人这般歹毒?!我这就去寻会长,请天河道尊主持公道! 雪儿,莫要着急。 玉潋心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又自饮一杯清茶,晃了晃瓷白的玉杯,而后起身,执起阙清云的手,吩咐道,你在院中稍候,我二人去去便回。 殷晴雪抿了抿唇,虽觉不甘心,但玉潋心开口了,显然是要亲自处理此事,她只好咽下愤懑,不高兴地踱步进屋。 与阙清云对视一眼,玉潋心眼中悠然从容的浅笑淡了去,面色染上凝重。 此事棘手。阙清云叹了口气。 流言仅仅只是个开始,幕后之人必然还有后手。 玉潋心虚了虚眼,眸心寒芒闪烁,冷冷道:弟子已等候此人多时。 阙清云侧首,视线描摹玉潋心细致的眉目,手指探进对方指间,十指相扣。 驱魔会大厅此刻正闹闹哄哄,天河道尊亲自出面镇场子,依然不断有人质询那传言是否为真。 多的是人义愤填膺,那些原本就看不惯玉潋心和阙清云的修士,此刻像是找到了由头宣泄愤怒,坚持让天河道尊彻查真相。 倘若传言属实,便要杀了玉潋心以祭天怨! 也并非没有理智之人阻拦,近些日子,灾难频发,阙清云和玉潋心在璩阳城内所做的贡献众人有目共睹,何能因一两句传言,就认定她们该死? 但更多的人却认定天灾必有其因,说不定这阵子下城缕缕爆发业力之灾,就是因为阙清云玉潋心师徒来了璩阳,玉潋心便是灾厄的根因! 双方人马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在驱魔会大厅内吵得不可开交。 请诸位稍安勿躁!天河道尊抬高了声音,老夫必定会尽快查明真相,找到流言蜚语的源头,给大家一个说法,但是! 天河道尊语气严厉,沉声喝道: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老夫希望各位莫要妄加揣测,更不允去寻听澜宗二位的麻烦! 话音掷地有声,镇住在场众修,封了他们的口舌。 却在这时,侧边厅门处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众人闻声回头,便见两道款款而来,红衣妖媚,白裳清冷,姿态从容地踱着步子走进大厅。 方才激烈争吵的众人像被凭空伸来一只手掐住脖子,大厅里霎时鸦雀无声。 天河前辈深明大义,晚辈感激不尽。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