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仿佛一下将女孩儿点醒,玉潋心猛地朝前一扑,埋进阙清云怀里大喊师尊,哭得呜呜咽咽上气不接下气。 褪去自我保护的伪装和掩人耳目的风情,说到底,她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本该是承受庇佑,无忧无虑的年纪。 阙清云小心避开伤处,轻拍玉潋心的背,温声哄她:潋心听话,别哭了。 玉潋心埋在她怀中摇头,任阙清云说什么她也不起身,直至残余的体力消耗殆尽,松弛的心神卷走了她的意识,竟在师尊怀里又睡过去。 只不过她的双手仍紧紧抓着阙清云素白的衣裳,后者费了好些劲,才将小姑娘重新安置回床榻上。 最后也没问清玉潋心为什么哭,阙清云一声叹息,替玉潋心细心掖好被角,在床侧陪伴片刻,这才起身走到桌前,揭开木匣的盖子,从里边儿取出一只乳白色的玉匣。 玉匣中存放的便是千年雪莲的花瓣,只这薄薄数片,便价值连城。 从匣中取出些许莲瓣,又辅以别类清火补血的灵花异草,生火煎好,再端入房中。 玉潋心仍在昏迷,阙清云点燃屋内灯火,拿了本书坐在床边,不时翻过一页。 待药凉得差不多了,她将书合上,随手放在床头,而后取来药碗,嘴唇贴着碗边试了试药温,后面不改色地含了一小口。 将玉潋心扶起揽入怀中,阙清云俯身覆盖她的嘴唇,舌尖推着药汁一点点渡入后者口中。 如此喂药,一日三次,待玉潋心清醒,有了意识,便换作汤匙,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期间,由于体内灵气稀薄,玉潋心难以压制魔毒,有几日入夜后手脚虚乏,浑身冒着冷汗,可肌肤表面又很是灼烫,神思迷惘,脸泛红潮。 阙清云探其腕脉,便知毒发,虽处理起来早已得心应手,却仍难免心中沉重。 这魔毒非寻常之物,毒源难以寻溯,但并非听澜宗内原有,阙清云猜测,或许与日前现身听澜宗的那伙神秘人有所关联。 若不能寻得毒源,配制对应的解药,即便她日日陪伴,为玉潋心疏解难耐的情潮,也是饮鸩止渴,并非长久之计。 毒发频率会随着魔纹植入加深而增快,一段时间之后,势必会影响神智和平日里的修行状态。 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五春秋,这毒必需设法解除的。 在此之前,有且仅有一个法子勉强抑制玉潋心体内的毒素。 又一日玉潋心魔毒发作,阙清云除去衣物,与之同榻而眠,事毕后为其疏通经络,取一匕首划破手掌,取血敷于脐下魔纹生长之处,以灵气蕴养筋骨,压制魔纹毒性,以延后下一次毒发的时间。 待屋中血腥之气散尽,阙清云合上手掌,不多时,那浅浅的刀口便在灵气作用之下迅速愈合。 玉潋心眉目舒展,睡得很沉,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翘着些微弧度。 她早该醒的,却是阙清云头疼她一旦醒了便不会安分躺下好好养伤,故而在她平日服用的汤药中加了些安眠静心的药草,致使她养伤至今,大多时候都在榻上睡觉。 即便偶尔醒来,也很快便又睡过去。 因静养之故,她身上的刀剑创口愈合得不错,缝合数日便摘去银丝,眼下部分伤口已然痊愈,只两处贯穿伤还需将养些日子。 知晓玉潋心素来爱惜自己的美貌,阙清云日日为她涂抹祛除疤痕的药膏,确保小姑娘日后醒来不至于为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伤疤黯然神伤。 如此过去大半月,玉潋心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这日一觉睡到自然醒,难得头脑清醒,她睁眼环伺屋中陈设,意外发现自己竟然身处阙清云的房间。 随后便听屋门吱呀声响,阙清云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行至床边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禁牵了牵唇角,后语气平静地开口:醒了? 玉潋心眨眨眼,神态认真地瞪着阙清云,片刻后不答反问:师尊方才是不是笑了? 没有。阙清云否认,岔开话题,睡醒了就起来把药喝了,差不多也该下床出去走走,出门透透风。 哦。玉潋心没再追问,支起身子接过阙清云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她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好长时间,躺下前遍体鳞伤,没曾想醒来后连伤疤都没瞧见几条,除了久卧床榻四肢微僵,骨断的左腕尚不得力,她下地行走也不觉哪里疼痛,伤势恢复得出乎意料的好。 阙清云还和以前一样,安静时就拿本书在手中,坐在光线柔和的凉亭里,静心休养。 入夜后玉潋心自然而然地钻进阙清云的房间,后者只着一件薄衫准备熄灭烛火,意外于玉潋心不请自来,便问她:这么晚了,来此作甚? 玉潋心手中拿着个小药瓶子,扬着眉笑嘻嘻地回答:这不来寻师尊帮弟子上药。 她躺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