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自然高兴有人称赞姜宁的美,但与此同时,他更能感受到心中翻涌着的抗拒和酸涩。 “她是跟着我来的。” 沉默一会儿,姬恪也才回了这么一句。 “可曾婚配?” 这话一问,姬恪便转头看向他,清凌凌的眼睛里看似平静,却带着难言的压迫,让人无端有些害怕。 许小将军顿时结巴了:“我、我只是问问,没有其他意思。” 这话一出,压迫感更强了。 姬恪说得很认真:“不可玩弄别人的感情。” “我不是要玩弄,大人,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渣子……” 他越解释越乱,外面传来的笑声更响,听起来就像是在笑他的。 许小将军转头看去,直接那个穿得像糖葫芦的人正举起那个大雪球要扔出去,却率先被人扔了满头,帽子上全是细碎的雪,人也一屁股坐到了雪堆里。 “噗。”他又忍不住笑了:“算了,连雪仗都打不过别人……” 姬恪又凉凉看他一眼,看得他立刻敛了笑,心中不禁怀疑起两人关系。 “姜宁。” 姬恪开口了,声音不算大,但那个穿得像糖葫芦的人立刻转头过来,她微微弯下腰像是想看清帐子里的人,看清后眼睛立刻亮了。 “姬恪!” 她这一声差点吓得许小将军掉下凳子。 只见那糖葫芦随意拍拍身上的雪便往营帐里走来,她的笑容给这冬日带来几分暖意。 一入营帐,她就像没看到他一般径直扑到姬恪怀里,许小将军觉得这场面有些像乳燕归巢,但又比那个亲密许多。 ……至少乳燕不会把手伸到燕妈妈的腰间。 他现在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也知道之前姬恪为何那样看他,他有些庆幸姬恪脾气好。 最近战事频繁,姜宁和姬恪见面的时间大多都在晚上,但她每次都撑不住睡意,入睡很快,和姬恪相处的时间和之前比起来实在太短。 “我好想你。” 姜宁说得很自然,她从不觉得这样的话有哪里难为情,感情到了自然就说出来了。 姬恪抿唇笑了一下,看得那许小将军更惊讶了。 他尝试着开口:“那我先去练兵了……” “辛苦了。”姬恪抽出精力来回了他一句。 许小将军:…… 姜宁头上即便戴着帽子,头发里也难免落了细雪。 姬恪抬手将她头上的细雪拍掉,但有些已经化作水湿了头发,他索性将这发髻拆了,捞过一块毛巾帮她擦。 “在这里要小心得风寒,别像上次那样,一烧就烧一晚。” “放心吧,我穿得很厚。”姜宁抬起手拍拍自己的手臂,传来的声音鼓实,一听就知道她穿的不少。 姬恪屈指点点她的眉心,笑而不语。 在姜宁的理解中,他这是在表达自己喜欢但又不明说的宠爱之情。 她觉得自己理解得很到位。 “今日好玩吗?” 他又问了这个问题。 “好玩。” 她低着头让他梳发,那把木梳正把她的发丝分开,垂着的绺子也落到了脖颈处,挠得有些痒。 姬恪给她梳的正是老将军推荐的发型,长发左右各分成三股,此时正在他的手中交叠成辫子,他还特意辫得矮了些,用头发遮住了她露出的大半脖颈,这样防风。 姜宁突然开口问他:“那你呢?你最近看起来很累。” 若是别人问这话,他可能推脱一下便过去了,但这话是姜宁问的,他想说出来。 “是有些累。” 不只是最近,从离开京畿那日他就一直在不停得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同时兼顾许多事情是很累的,他以往只是习惯了而已。 姜宁站起身,她的辫子也只编好了一半,另一半长发还散着。 “那就休息一下。” 她转身抱着姬恪,拍拍他的背以表安慰,这种时候一个拥抱会比语言更有力量。 “你有什么烦恼吗?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姜宁倒不是在说空话,她这个人向来机敏,新奇的主意很多,但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他埋首在她颈间,轻叹一声:“……我在烦恼自己为何不能一直跟着你。” 烧粮草、借调粮草都不是问题,不过会有些危险,需要他出面,但姜宁肯定不能去。 他之前在想这个法子的时候,可没预料到自己现在会这么贪心,竟多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你要去哪?”姜宁立刻就捕捉到了他话外的意思。 “粮草储备不够,我要去借调粮草,至少要花半个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