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酒?” 顾太傅实在满意姜宁,他已经在畅想婚宴那日会有什么好吃的了。 顾太傅身侧那小官倒是探头来看,也跟着带了些喜意:“恭喜……” 算盘上的珠子叮当一声停下,姬恪声音冷了一些。 “老师莫要乱说,她还未嫁人,不可毁人清誉。” 小官立刻住了嘴,转过头,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心里暗道倒霉。 顾太傅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什么叫毁人清誉,你又不是什么恶人。” 他这学生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自缚,处处约束自己,有时候反而会显得自卑。 “也不知你觉得自己哪里不行。”顾太傅叹气:“看来这花开到一半又被自己憋死咯,铁树还是铁树。” 姬恪:…… 踏仙楼迎来送往,食客一波接一波,顾太傅却一直没有落座,像是铁了心要等最后一轮。 他身旁那小官如坐针毡,总觉得自己要接近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实在不敢听,只能忧愁地看着一波又一波客人离开。 随着客人的减少,姬恪的心情也焦躁起来。 他知道顾太傅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正因为知道才如此不安。 “老师站着不饿吗?不如落坐?” 顾太傅挑眉看他一眼,假装没有听懂他话外之意:“不饿,你帮人理清账了?” 姬恪手下的账本理得整齐,记账的纸张也用一个小木夹夹好,看样子是已经理清了。 “不愧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一边忧心我这个老头子,一边还能算好账,一心二用做得不错。” 姬恪没有开口,大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后院,生怕她突然出来。 “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该我这个老头落坐了。” 顾太傅摸摸胡子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他身旁那小官也愁眉苦脸地跟了过去。 唐户陆早在一旁观察许久,这个老者常来他们店里吃东西,没想到和姬恪认识,看来也是个大人物。 他们店里好像经常会吸引一些厉害的贵人。 他拿着菜单走上去,恭敬了不少:“客官,还是随机上菜?” “是,上完菜后让你们老板也来这里歇歇吧。” 这就是要见她的意思了,唐户陆连忙点头称是,兴高采烈地往厨房去了。 “老师。”姬恪走到他身旁,平静的眉下压着一分焦躁。 但他还是没开口,只先看了那小官一眼,小官接到信号后立刻提起袍角走到另一个角落,确保自己听不到他们的话。 见人走后姬恪才开口:“请您慎言,她并不知晓此事。” 顾太傅神情看起来更加鲜活了:“这般隐晦的话你也要把人支开,长明,为师更开心了。” 人生在世,缘分二字本就难遇,更何况是这样近在咫尺的缘。 姬恪静默不语,坐在顾太傅身侧,眉眼低垂。 “你从小就孤寂一人,但偏偏又是个冷情的性子,难有人能入你心房,如今有此良人,为何不抓住? 别人不知道你厌食的缘故,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觉得生而无望,无所牵念,才这般作贱自己的身子。 恐怕太子羽翼渐丰后,转眼你就能去湖里躺着再醒不过来。 我是日日担忧,夜夜苦想,好不容易今天看到一丝希望,你自己又给他掐没了。” 顾太傅揣着袖子,一点没有老臣的气派,反倒是像普通长辈那般亲和。 姬恪养的那只鹦鹉之前受了伤,在宫外救治,别人都以为只是留在那里治伤罢了。 但他是什么身份,要人进宫救鸟不就一句话的事吗,还用得着给那人一大把银子,时不时让人去看一眼? 他不过是想事先替鸟择个好主人,托付出去罢了。 那日听说他又把鸟接回宫时,顾太傅是高兴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姬恪应该没有之前那般绝望了。 这份喜悦在今日得到证实,却又立刻被姬恪推翻。 “长明,到底是为何?落花有意,流水无心吗?”顾太傅很惆怅。 姬恪聪慧无双,人又心善貌美,是他学生里的佼佼者。 但世人大多都对宦官抱有偏见,觉得他们不完整不干净,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少有能接受的。 难道姜宁也是这样的人?可据他观察下来不像。 “这姜老板胆大心细,人又开明活泼,大约是不介意你……” “老师。”姬恪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