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如同一撮雪花一样自在飞扬。 尽管陆洲和她交谈的时间并不多,多数时候都是冷淡疏离,客客气气地回答她的问题,或是干脆点个头,似乎并不想理会的样子。她曾费劲心思和他攀谈,用那些令她一个头两个大的题目去“请教”他,即便得到最客套的回应,也能令她开心好长一段时间。 她把少年匆匆忙忙给她写的答案珍藏,上边的字迹十分潦草,她仔细辨认了很久,才勉勉强强认出那些公式和数字。 很可惜,她只认出了公式和数字,却对这些公式和数字的内在逻辑一无所知,正如同她对少年客套疏离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拒绝之意毫无察觉,他的意思和公式一样理智而冰冷。 因为无知所以才开心。 那似乎是她最真诚地爱着他的时光。 后来……后来…… 现在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睡觉。 原来无论多么好听的声音,无论多么强大的滤镜,无论脸有多么好看,凡是讲数理化的人都是这么讨厌! 宁馨勉勉强强抬起头,看到吊钟上的时间,脸上的表情瞬间又不好看了起来,眼睛往外一张望,看到玻璃外边簌簌地落下了雪,呆滞无神的眼睛立刻变得明亮而又耀眼。 陆洲从刚写完一道题,转过头就看到了她眼中盛开的光芒。 如同春日的暖阳一样耀眼夺目。 他一时之间被她愉悦的情绪干扰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刚才还病怏怏的少女披紧了貂皮被,像一团狐狸一样蹿出了玻璃门。 她在雪中飞舞,美得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雪白得过分,她白皙的脸庞似乎足以与之媲美,貂皮被又红得过分,恰似少女脸上的红晕。 她就像一团明亮的火焰,在露天阳台上积累的厚雪快捷短语层上轻盈自在地跃动,她踮起了脚尖,不知疲倦地飞舞着,似乎即将与簌簌下落的雪花融为一体,过分饱和的红色又好似要将这些雪融化。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舞步,手里还捻着粉笔,黑板上的题目还有待解决,恍惚间他突然想起,她近段时间犯了感冒,上课的时候都哼哼唧唧病怏怏的,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还各种耍赖皮,就是非暴力不合作,若不是他主动提出可以躺在沙发上听他讲课,这段时间估计她又要有理由逃课了。 想到这里,刹那间的痴迷和惊艳被忧虑所取代,少年眉心微蹙,眉峰聚拢,扔掉粉笔快步走向露天阳台。 外边的少女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在他出来之前关上了门。 他只能隔着一层玻璃和她对视。 少女睫毛扑闪着,上边有一层细细的雪花,大而媚的眼睛水盈盈的,像是浸润了雪,眉目倏忽弯了起来,骄傲的面容露出了狡黠的笑意,驱散了与生俱来的因为处尊养优滋生出的傲慢和清冷。 那团小狐狸像是偷到了好吃的。他将她的表情理解为逃课的愉悦。 “宁馨,开门!” 他尝试开门,却没能撼动。 宁馨看到了他脸上的焦急之色。 他越着急,她就越开心,隐隐有一种崩坏的报复感。啧,陆洲居然也有这一天?能说是天道好轮回吗。 他在拍玻璃门,但是因为隔音效果好,她只能隐约他的声音,大意是叫她别任性。 宁馨想了想,又弯了弯眼睛,全然不理会里边焦急的等待,甚至还有心情往玻璃上吹了一口气,水雾凝结,她往上边画了一颗爱心。 任性?白捡了二十年,难道要规规矩矩过完吗?未免太无趣。 过了几分钟,看她全然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的模样,陆洲脸上的焦虑渐渐消失了,变成了面无表情,黑黝黝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这样反倒让她停下了肆意妄为的举动。 以她对这人的了解,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心中隐隐滋生出些许不安。 但是宁小姐的骄傲不容许她示弱,更何况这是她的主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