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好,阮凝开始算手里的钱,几张卡里加起来有五百八十万,房子卖了三百六十万,车卖了七十五万,水幂九万,加起来还差四百七十六万。 如果是以前,这个数字还在阮凝能承受的范围内,可现在对她而言,就是天文数字。 阮凝打了一圈电话,凡是她可以想到的人,都打了,但没人肯借给她钱。 最后,电话薄上,只有苏峥、未森、还有任殊然三个人没打。 显然前两个人,她绝对不会打,至于最后一个人…… 阮凝犹豫再三,真是逼急了。 她按下任殊然的手机号,电话响了很久,一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 阮凝头疼的厉害,胃也不舒服,巨大的压力让她想起刚上大学那会儿,每天面对生活费,父亲的债务,还有背负的助学贷款。 岂止是杯水车薪,简直就是压的人喘不上气。 她吃了两片止疼药,然后躺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人就睡着了。 叫醒她的是手机铃音,阮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拿起手机连看都没看就接听。 “喂。” “阮小姐,” “……”任殊然? 阮凝立刻清醒,翻身坐起,“任殊然。” “呵呵……”对方低低的笑,“是我。” 他云淡风轻的笑,儒雅、谦和,阮凝眼前出现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突然意识到喊得是他全名,有点不尊重了,连忙道歉,“对不起,任先生。” “怎么又改口了,叫我名字挺好听的。” “任先生,我能见您一面吗?有点事像跟您谈。” “什么事?”任殊然正在后台化妆,一会儿要参加个电视台的采访,化妆师在与他交流造型,阮凝从听筒中听得真切。 “您现在很忙是吗?”阮凝不好意思道。 “没事,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阮凝迟疑,为难道:“任先生,我知道您很忙,能不能……”顿了顿,豁出去了,“……事情有点复杂,能当面谈吗?” 任殊然看手表,“可以,不过我有个节目现在要录,等结束会晚一点。” “没关系,我等您。”阮凝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妥,又说:“那明天行吗?” 任殊然说:“明天早上我飞香港,有个电影节。” “去几天?” “差不多一周吧。” “……”时间太久了,“今晚见面行吗?” “可以,” “我去哪找您呢?” 编导敲门,喊:“任殊然上场。” “知道了。”任殊然应了句,对话筒内的阮凝说:“晚上十点,你来电视大厦南门,一辆尾号89的黑色保姆车,闫肖宇在车上。” “好的,再见,任先生!” “再见!” 阮凝挂断电话,开始想,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抵押。 想了半天,阮凝都被自己笑哭了。 全身上下,就一张身份证最有价值了。 …… 按照约定时间,阮凝打车来到电视大厦南门,远远的,便看到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路边。 她走过去,拉开车门,转头一看,闫肖宇翘着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