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突然起了兴致。 在被傅洲摆了一道拿走傅氏半数股权之后, 他还从未如此有过获胜的快意。 即便这快意来自一个快死的人, 也让他觉得瞬间热血沸腾了起来。 傅洲, 你是真的没见他那时是什么样子。 傅征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戒指, 似乎有些惋惜。 你说这沈凉川怎么那么奇怪。明明他的病理诊断书我是放在第一张的, 寻常人知道自己是胃癌晚期连魂都会吓没了,他看见后竟然只是平静的放在一边。 却是自己缩老宅的地毯上,一遍一遍看你杀死他父亲的那些所谓证据。看到最后, 整个人倒在地上痉挛,血吐了一地。 我那时真怕他会死在我那里,好好的派人将他又送回了医院。 之后呢,听说,他之后去找你了,你该不会,连肾.源,都不愿意给他吧。 不许你说! 我要杀了你! 傅洲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里一片嗜血的红,洞穿的手竟是直直从木钉里挣脱出来,一拳挥向液晶屏幕。 屏幕骤然碎裂,傅征的脸被玻璃扭曲,冷冷的笑着。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就不会有人这么说话。 就不会这么痛苦! 傅洲的精神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似乎想打碎那个屏幕,却只是起身就踉跄的又摔了下去。 你要杀了谁! 傅征眼里锋利的光芒直直射向傅洲,不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癌症病人的体重是十斤十斤的往下窜,你说你没有看见? 他只要一激动就会呕血,会疼得晚上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你说你从没遇到过? 连赫萧都能发觉不对劲偷偷瞒过我取了标本重新去做活检,沈凉川是你的枕边人,你说你一点也没有察觉! 傅洲,最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你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你而起。 是你害死了他。 满眼的血从四面八方喷涌而来。 傅洲狼狈的趴在地上佝偻着蜷缩在一起,牙齿不停的颤,连眼里都是潮的能溢出去的恐惧。 他根本不敢想,当时沈凉川病成了什么样!恨成了什么样!又忍着去别墅里求他,承受他那些发了疯的凌.虐侮辱。 沈凉川发烧的那日,明明那人就在隔壁,他和他之间却好像已经隔了一整个世纪,他将自己的手钉在了沙发上,不许自己去看他一眼。 凭什么他沈凉川能一声不吭的就死了。 而他活了两辈子,就要任由他攥在手里。 他以为他会怨恨,会疼得晕过去,可那一瞬间滑上脑海的,却是沈凉川伏在他耳边说的那句喜欢你。 他终于明白,这两天他的较劲和所谓的不在意,不是他在怨他,更不是他在恨他。 而是他根本不敢去看他! 他怕他看到的是一具没有温度形容枯槁的身体。他怕那日沈凉川说的是遗言,他怕他真的这一生都错待了他。 所以宁愿自己心脏被刀剜一样利刃折磨,也不能起来看他一眼。 他是懦夫。 所以沈凉川要死了都不和他说。 所以沈凉川浑身是血掰着腿也要告诉他我们完了! 傅征说得对。 他比任何人都先看到沈凉川一日一日的消瘦下去,可他在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还不够狠心,他觉得应该让那人吃吃苦头,就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叮!黑化值20,当前攻略目标,首富傅洲黑化值50,爱意值150】 傅洲喉咙里压抑着血腥翻滚,神经里的刺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自己犯了怎么样不可挽回的错误。 而这错误,以千百倍的痛苦。 报应在了他爱了两辈子的人身上。 傅洲! 赫萧推门看见傅洲极度狼狈的躺在地上,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没注意就跑了过去。 傅洲的牙将他的嘴唇磕的到处是血,赫萧一时竟也分不出是他呕出来的还是他破皮流的血。 仅仅不过一周,这人就将自己折磨的肉眼可见的消瘦,他只是扶一下他的肩膀,就觉出了硌人的骨头。 傅洲,你去看看沈凉川吧。 赫萧垂眸,他什么话也没说,落在傅洲眼里却是一片惊疑不定的痛。 傅洲近乎惊悚的借着赫萧的力从地上爬起来,他想往前走,却因为久坐整个人直直的栽了下去。 傅洲!赫萧终究是有些不忍心,避开傅洲受伤的右手对他说道:你别着急,他的病就是那样了,只是他的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