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这下真的要说不出话来。 “事已至此,林家势必要对我赶尽杀绝。我也早就不打算再做回警察了,不过是躲闪着苟活一辈子。”他说,正是因为是最后一面,林谦与才批准他和我见面。 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泪已经流了一整脸。我浑身发麻,几乎要脱力。第一个瞬间想到的,是我要马上回去。 我要马上回去,回尚城,回到林谦与的牢笼里,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假装他们没有做什么交换。 这样钟时安就不用死了。 我只想要钟时安不要死。 为什么一切都反了过来? “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天死,但这几天我可以一直陪着你。林谦与答应我,会让你活得好好的,不然我做鬼……” 下意识,我扇了他一巴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站了起来。 “法治社会,人命说没就没?”我开始找我的包,往里面胡乱塞起要带的东西。“我现在去找林谦与,你别在这说胡话了。” 我知道我现在团团转的样子一定很不体面,很讽刺,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钟时安走过来抓着我两只胳膊禁锢住我,他强迫我正面向他,摆出一副似乎想要耐心解释什么的姿态,但我十分抗拒。 “明明,明明,你冷静一下……”他的声音放大,只为了镇住我,随后又把我拉近,为了贴近我耳边小声说,“肚子,我真的还有话对你说,你能先坐下吗?” “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来都来了,我现在就想和你静静呆一会儿,可以吗?”我还在哭,他极尽温柔,小声对我说,几乎是恳求的姿态。 他很清楚我几乎没什么主见,更是在这种时候拒绝不了他。 时间流逝得很慢。 我横躺在床上,因为没有垫枕头,泪水又一直流,几分钟后就几乎是缺氧的状态。室内的吊灯刚刚被关上,只开了床头一盏台灯。钟时安一直背对着我坐在床边,侧影被映在墙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之前忽略的问题又浮现了上来,室内只有一张大床,等下我们如何睡觉。 于是内心又升起了那股无名火,我猛地坐起来,强行忽略了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眩晕感,大力把着他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来,啃上他的嘴唇。 我们的牙齿碰到一块,因为太莽撞,我的上唇几乎被他紧闭的牙关嗑出血来。 既然不让伸舌头,我就跪在柔软的床垫上,近乎虔诚地描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