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按照古往今来的惯例,基本都是国库一没钱,就往地方摊派税收,地方再往下摊派,一层层的还要趁机肥自己的小金库,到了最后,百姓都不堪重负,户部能增加的收入其实有限,倒是方便了那些蛀虫。 葛尚书上位后,最大的功劳就是让户部近几年来,都不曾再罗织新的名头,往地方摊派新增新的税目,还将一些户部收不到什么钱,却给百姓带去较大负担的税收名目给取消,将这部分损失挪到商业税收上。 没被那些大商人联合背后的靠山给搞死,是先帝与邵云博一直明里暗里的护着他,这也是他的胆子会被纵得这么大的原因。 右侍郎顾成林也很高兴,比谁都希望这种好事能多来几回,可是他更精明一些,已经意识到皇上不常举办这种拍卖会的原因。 “别乱说,这拍卖会最具吸引力的地方,就是新奇刺激,要是频繁举办,让它实去了吸引力,我们还怎么收税?” 另外一名户部官员则道。 “真没想到,咱们圣上竟然这么本事,读书能考状元不说,当皇帝做生意,样样都在行,我们户部怎么就没出这种能人?要不然,我们也去做生意赚大钱算了,这可比收税来钱利索。” 顾成林指指自己的手下道。 “就凭你们这眼力劲儿,就没有能做生意赚大钱的命,这是皇上的主意吗?这明明都是陈太尊为皇上张罗的,将先帝的太嫔娘给安排到这种地方当大掌事,这世上除了太尊能有这本事,还能找出第二位吗?” 指着下方那一圈呈阶梯状,排列得很有些紧凑,充分利用了一切空间的座椅,顾成林微笑着问。 “在你们眼中,那些是什么?” “排列有些特殊,却很实用的椅子啊!” 顾成林不满的回道。 “那些都是钱!既是演艺场的收入,也是我们的接下来将会入账的税!” 那些座位每天都能卖两场票钱,下午场与晚场,每次收入,他们户部都能收一次税,啧啧,一个月下来,这演艺场的收入足以让人眼红的同时,他们户部的收入也很可观。 本地的府衙怕死得很,不敢收皇上的税,葛尚书便将皇上的税直接归入户部,也就是说,户部从皇上的所有生意中抽的税,都是一手的,可以直接落入户部的口袋,让人干劲十足。 不管是出于面子,还是对皇上敬畏,所有在拍卖会中拍下东西的人,都有如数支付所拍物品的费用。 早在听说拿着邵丞相的包间票的人,是户部的几名抱着账册与算盘的户部官员时,柳太嫔就知道了对方的来意,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宫里应该也能知道消息。 直到拍卖会结束,也没见宫里派人过来,柳太嫔就知道这是宫里默认了这些人的举动,虽然心里有些不爽,还是让人如数支付税银。 等到拍卖场中的歌停舞歇,客人开始散场时,户部官员直接蹲守在的拍卖现场,等到拍卖会一结束,就带着账册与算盘去结算税款,拿走近十万两税银的消息传出时,众人都有些三观被颠覆的感觉。 在场一些因为对户部盯着他们这些大商家的收入收税,而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有钱人,忍不住对皇上的遭遇生出一些同情。 同时也莫名感到恨意消了不少,毕竟人家对皇上的买卖下手更狠更直接,心里似乎因此而感到平衡了些要。 毕竟凡事都怕有个对比,眼看户部这些人为了收税,到了几乎连命都豁出去的地步,难免让人觉得,这些人既可恨又可怜,倒也不是总挑他们那些‘软柿子’捏。 等到安常煦得知拍卖效果超出意料的好,在卖出本钱的同时,他本来还能多赚个二十万两,结果却被户部当场收走近十万两的税后,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觉得心疼不已。 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