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不曾察觉,直到近来才对此有所体会,考取进士,对我而言,并不算难,我现在更想多增见些见识。” 眼看王修业主意已定,又对自己的举业如此有信心,徐景年只得放弃继续劝阻的打算,叹了口气后,低声道。 “我爹已经定下,让我年后去军中历练,也从最底层的兵丁做起。” 王修业着实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但是一想到他家那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在某些方面却与他大伯母一般,很有一手的世子夫人,他语气肯定的回道。 “大表婶现在不知道这件事吧?” 若是知道,柱国公府少不得又有最新消息传出,既然现在平静无波,就证明这事还只是他那大表叔的一厢情愿,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后极有可能又是不了了之。 徐景年叹了口气道。 “你猜得不错,我娘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我爹这次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不会再顾虑我娘的反应了。” 他没好意思将徐世子威胁他,若他娘再次闹,便将她送入慈心庵休养,直到‘病’好,绝对不会再给他留下‘侍疾’机会的话。 不过王修业在看到他那幅忧心忡忡,满腹心事的欲言又止的神情后,就已经猜到,他那位一直没什么作为的大表叔,这次应该是动了真怒,不打算再纵着他的妻儿。 从内心来讲,他对此当然是持乐见其成的看法,毕竟他与徐景年的年龄相差不到一个月,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也不为过。 亲眼看着本来性格爽朗大方的同伴,被人一层层的套上枷锁,变得越来越符合世人眼中的翩翩贵公子的同时,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左,还听不进去劝,让他深感遗憾,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以你家的情况,我很支持你去军中好好打拼一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军中的生活,尤其是低层兵丁的生活,远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艰难,若抛不开我们养尊处优惯了的生活状态,你还是跟表叔好好商量一下。” 徐景年的亲弟与堂弟们,都是从小就在军中长大,镇南军是柱国公府的根本,他作为柱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若是毫无从军经验,将来如何能够服众? 等到朝局稳定下来后,兵防上面肯定也会做出一些调整,柱国公年事已高,徐世子若是袭了国公之位,肯定会去接掌镇南军,京郊大营这边,可未必会落在徐景年这位下任徐世子身上。 这样下去,柱国公府也有可能会变得像他们宣武侯府一样,因为他大伯能力平庸,还是个耳根子软的,纵然袭了爵位,可是长房嫡支不掌军权,就失去了侯府的最大根本,长期没有军功,爵位肯定要降。 手握大将军之位的五房,比长房声势更强,可是爵位被不干活,坐享其成的长房给承袭了,心中当然不服,这种两头大,暗地里互相较劲的状态,对上边那位有利,可是对于一个家族未来的发展而言,肯定是弊大于利。 不过看破不说破,王修业对家族里的这些事,向来禀承独善其身的原则,反正他爹已经为家族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他的母亲也因此而亡,没了亲生父母的庇护,除了祖父祖母是真心照顾他们二房的两个孤儿,其他那些所谓的血缘亲人,对他与妹妹只有面子情。 不过出于儿时就结交下的情谊,王修业是真心不希望,本来有能力坐稳柱国公府继承人位置的徐景年,生生被给耽误,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番看似提醒,实则也是激将的话。 徐景年没察觉到他的用意,身为天之骄子,骨子里的傲气,让他不以为然的回道。 “你与乐阳县主都愿意做,我当然也能行,不过这件事,我也就是跟你说说,一定要瞒到我真正起程的那日,才能让我娘知道。” 王修业笑着回道。 “你放心,我……” 话未说未,他的脸色突然一变,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徐景年所坐位置旁的窗户伸出头去,正好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背影,大声呵斥道。 “王修礼,你又偷偷摸摸的来我这里做什么?” 被喊住的人嬉皮笑脸的转过身,亮了一下手中的纸鸢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