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生物愿意将时间放在注视另外一个存在身上。 但现在,奥格斯特眼睛就没有闭上过,他现在觉得莱茵斯的一举一动乃至每一寸皮肤都值得他用全部的精力观察。 所以奥格斯特悄悄抬起手指,就在莱茵斯蹲下身在柜子前拿面包时,轻轻在天花板上敲了一下。 嗒 ! 莱茵斯一惊,手指迅速缩回来,紧接着就在凸出的柜壁上砸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多疼,但被惊吓到的惶恐一下子控制情绪,莱茵斯小小地呜咽了一声。抱着自己的手指心惊胆战地小心揉了两下。 平时都没觉得这座宅子有这么可怕,怎么今天总是有响动啊 莱茵斯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回头扫了一圈。 真的好丢人啊,穿着人家女仆的礼裙在这里偷面包,还被可能就是房梁松动的声响吓到哭出来。 莱茵斯以为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胆小,而上面的奥格斯特则是懊恼地皱了下眉。 他看着莱茵斯已经有些泛红的手指,眼睑下方的鳞片随着心情张合了一下。 祂在捕捉空气中属于莱茵斯的气息他的银尾很健康,这点奥格斯特当然能感觉出来,但这不妨碍他瞬间焦躁起来的心情。 在看到莱茵斯一瞬间露出痛楚表情的时候。 或许连奥格斯特自己都没有发现,祂的情感正在一步一步地回归身体。 欧珀恩在笔记上找到的记载并没有错误,随着奥格斯特的成熟期开始,曾经的鲛人祭祀所同化的神格正在一步一步地和祂融合苏醒。 怕是要不了多久,莱茵斯身边就会多出一位真正的神明。 一位生于恶意,沉睡于阴谋的神明。 但到目前为止,在场的两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奥格斯特略微有些烦躁地跟上莱茵斯,小银尾已经抱着面包走上了回去的路。 暗蓝色的瞳仁追随着莱茵斯的背影缓缓眯起。 用不了多久,莱茵斯就会回到房间。既然晚上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那么本应该沉睡在床上的小奥格斯特是不是该给莱茵斯哥哥一点安慰。 莱茵斯哥哥一定会偷偷将裙子藏进衣柜,然后眼眶红红地抱着他。 也许莱茵斯哥哥会因为困倦的小奥格斯特睡熟了,趴在自己背后呜咽两声发泄心中的惶恐。 奥格斯特微微蜷曲手指,抑制住心中慢慢升腾起来的期待,熟练地跟上莱茵斯。 索克家的走廊上,半人多高的窗台隔几米就会开一扇。莱茵斯一手将面包抱在胸前,一手提着裙子,半边侧脸被月光一阵一阵的亮。 奥格斯特像是蜥蜴一样爬过窗框最上面的石膏,如影随形。而正在此时,他突然停了一下,缓慢转头朝外看去。 莱茵斯一点没有发现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但奥格斯特看得清楚。 索克家族的老管家正慌乱地拉住猎狗的牵绳拼命往后面拉,猎狗喉咙里发出可怕的低吼声,龇牙咬住另外一个穿着灰色外衣的男子不松口。 鲛人的听力在深海中足够听到十几海里以外的鱼群,更别说只是此时两百多米的直线距离。 少爷,你小心点 给我剁了这条野狗!他妈的!赫伯特一手扶在墙上,一手死死抵住猎狗。 即使这样,他的大腿上还是被咬到鲜血直流。 管家:来人啊 别他妈叫! 赫伯特狠狠搡了一把老管家,要是多来一个人,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奥格斯特冷冷地看着。 管家都快要哭出来了,少爷,我真不知道黑王为什么会发疯啊,它一直很听话 赫伯特痛到面目扭曲,咬牙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下一刻,他拔出腰间的短匕首,抬手向下扎了猎犬一刀。 汪!呜呜呜呜嘤!,猎犬痛苦地挣扎,赫伯特趁机踢开它,一瘸一拐地跑到了旁边。 流血了,管家惊慌失措,少爷 赫伯特压低声音,别叫,现在扶着我回房间。 他凶狠地瞪着管家,今天的事情要不许告诉任何人,听到没有? 管家一愣,从刚才猎犬冲出去带来的惊慌中反应过来,目光犹疑地落在赫伯特身上。 赫伯特索克满身都是酒气,不属于上流人士使用的甜腻熏香渗透进了他衣服的每一个缝隙里,老管家甚至还在他的颈侧看到了一点抓挠留下的痕迹。 很明显,刚才猎犬不是无故咬人的。 赫伯特在红灯区待了太长的时间,身上全是陌生人的气味,十几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