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送来醒酒汤,沈眠接过,手指微微一顿,却转交给了婢女,道:“伺候麒少爷喝下。” 婢女应喏,端着醒酒汤到床边。 项天祺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有人扶着自己的后脑勺,往嘴里喂东西,他蓦地抓住那人的手,紧紧握着,片刻后,又把人推开,嘟囔着道:“走开,别碰我。” 小姑娘不防被他推了一下,没扶稳,醒酒汤险些倾洒出来,她吓得不敢乱动。 沈眠从她手里接过,道:“这里交给我,你们退下吧。” 待人离去,沈眠把项天祺扶在靠枕上,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喝汤,先前还百般不安稳的男人,此时却乖顺得不得了,转眼间,一碗醒酒汤见了底。 沈眠拿起帕子,给他擦拭唇角的汤汁,却蓦地被人握住细腕。 他垂下眸,淡道:“你若醒了,便回府去吧,父亲母亲该着急了。” 项天祺神智还不大清醒,揉了揉眉心,固执地说:“我不走。” 沈眠便笑了,道:“你不走,莫非是想在我家里久住不成?” 项天祺不言语,只是握着沈眠手腕的力道加重一些。 沈眠挣开手腕上的桎梏,道:“我早与你说过,你我之间恩怨两清,再无瓜葛,你又何必做这一出,平白惹人猜忌。酒醒了便离开。” 项天祺道:“我与父亲说过。” 沈眠一怔,回转身,道:“你说什么。” 项天祺扶着床沿,缓缓起身,他走路有些不稳,但气势慑人,停在沈眠跟前,道:“我说,我已经把你我之事,全部告知了父亲,我告诉他,我此生非你不可,倘若他接受,我便认祖归宗,他若不应,那也无妨,我有的是法子得到你,也不必依靠永乐侯府。” “……” 沈眠道:“项天祺,沈麒,你疯了不成。” 项天祺低笑着,从身后把他拥入怀中,轻声呢喃道:“初见你时,我便已经疯了。” “想不想知道,父亲是如何肯答应的?淮儿若亲我一下,我便通通告诉你。” 沈眠阖上眸,道:“父亲绝不可能答应,你休想蒙骗我。” “蒙骗?” 项天祺低笑了两声,眼里满是嘲讽,道:“是淮儿对他期望过高,从前再如何疼宠,也抵不过你身体里流淌着贱籍的血脉。父亲他,一贯精于算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原先没有丢弃你,是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可如今,你连成王妃都不是了,他正不知如何处置你,拿来跟我做交易,再合算不过。” 沈眠轻咬着唇瓣,低声问道:“你说的交易,是什么意思。” 项天祺道:“意思便是,父亲把你给我了,我对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干涉。” 沈眠道:“既然是交易,自然有付出才有回报,你交换的筹码是什么。” 项天祺道:“我先前也说了,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沈眠蹙眉,怎么人人都有秘密,魏霆是,项天祺也是,莫非这二人有什么勾当。 虽然他想直接亲一下,让项天祺和盘托出,但碍于人设,只能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淡淡别开眼眸。 项天祺似早有预料,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细细亲吻沈眠的后颈,醉意渐渐散去,他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漫不经心,问道:“这些日子,可曾让成王碰过你。” 呃。 沈眠有一丝纠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要说没有,那日在永乐侯府,云城对他酱酱又酿酿,弄得很是激烈,可要说有,又没真把他吃到嘴里。 见他不答话,项天祺也不恼,眼底划过一抹温柔,轻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倘若云城碰了你,如何舍得放你走。” 沈眠竟无言以对。 男人把他圈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探入他的衣衫下摆,宽大,温热的手掌在沈眠细腻幼滑的肌肤上缓缓抚摸。 他好些天没被人碰过,难免受不住,连忙出声阻止: “够了。” 项天祺道:“我想了你这么久,怎么会够,在梦里,我对你做的岂止这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