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林大人的夫人,是南歌离的女儿,那你跟这位南夫人是……” 南风仰头看着无尽的天边之色,眼底深处缓缓浮现出无限的苍凉与惶然。 过了很久,薛城才听到他说:“她是我的一生妄念。” 求不得舍不得。 放不开抓不住。 不是妄念是什么? 南风话中的涩味让人不忍多琢磨,薛城迟疑不定地转头看看,视线落回南风透着隐忍和痛苦的脸上,沉默良久忍不住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甭管之前是怎么回事儿,可你现在既然是回来了,总能想到法子缓和的。” “咱们别在这儿杵着了,否则让人见了不成样子。” “走走走,先回去再说。” 薛城连说带忽悠,转头对着还在两眼茫然的杨海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抓住南风的两条胳膊硬生生把南风拽走。 宫门内,南歌离站在甬道之上,丢了魂似的长久没有动作。 跟着她入宫的只有惜星。 惜星见此,眼里流露出几分不忍,低声说:“夫人,您不是说来接小姐和孙少爷吗?” “我刚刚打听了,小姐和姑爷都在御书房,一时只怕是不好找,孙少爷和三皇子在校场受罚,咱们要不去瞧瞧孙少爷?” 见南歌离默然不语,惜星竭力换上轻松的语调,打趣道:“孙少爷此番受罚只怕是不好过关,您要是不去瞧瞧,说不定就得多耽搁不少时候,再回家时就赶不上晚饭了。” 南歌离恍惚一刹,如梦初醒般勾起唇角笑了笑。 “修然盼今日盼了许久,不能回去吃饭说不定要恼了。” “咱们去看看。” 惜星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扶住她的手说:“好。” “我这就陪您去找孙少爷。” 林修然在校场上泼洒汗水的同时,苏沅也在御书房里见到了皇上。 她本以为皇上找自己是为了林修然惹祸的事儿,或者是想问怀北的大小细节。 可谁知皇上对此一句不提,只是拿了一个密封的册子让她细看。 看清册子上写的东西,苏沅的呼吸不由得无声微窒,脸上写满了说不出的难以置信。 “皇上,这上头写的是真的?” “卓安他们当真做成了?” 皇上难掩笑意地点了点头,带着赞赏说:“不错。” “他们的确是做成了。” 苏沅离盛京之时,卓安等人刚刚被送到福海。 虽说饼画得比锅都大,可这样的事儿谁都没做过。 出海一事到底能不能成,出海以后能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谁心里也没数。 也不知道到底要花费多少年才能见其成效,苏沅甚至为此做好了多年奋斗的准备。 可谁知这些人竟然真的能在短短数年内就做成了这样一番大事儿? 卓安等人领航出海,在半月前已平安折返于福海。 按苏沅之前的提示,他们将中原有的丝绸茶叶之物运到海外之国,以物易物换取了不少东西,如今这些第一步运回来的宝贝已在福海装整完毕,过些日子就可沿着水路抵运至盛京。 换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一个名册根本就写不下。 苏沅手指发抖地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眼神恍惚。 “好家伙,竟换了这么多?” 皇上见她这副样子有些好笑,本想卖个关子,可大约是自己的心情也好到了极致,哈哈一笑就说:“这些你就觉得多了?” 他从桌上抽出另一份单子扔到苏沅的怀里,说:“你刚刚看的算什么?” “真正的宝贝,可都在这儿呢。” 皇上扔过来的第二个单子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可纸上写的东西和数量,却险些让苏沅的下巴跌到地上。 她自认这些年也算是挣了不少银子了,金银之物也没少见。 每日账目上见的流水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 可一山更比一山高。 捏着这一张纸,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要死要活挣的那些都是个小数目。 跟真正搞钱的项目比,她那点儿小打小闹算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