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习惯吗?” “各项安置可好?” “好,一切都好。” “我们在这里帮着照看下孩子,洗洗被褥衣裳,铺床做饭打扫书院,闲下来还能结伴去修剪修剪院子里的草木花枝,是这辈子都不敢妄想过的好。” 这样的日子虽是繁琐,也不光彩鲜亮。 可胜在真实。 弥漫在鼻尖的人间烟火气,耳畔响起的孩童笑声,无声无息间就能驱散所有萦绕在心头的残存阴霾。 若非是真的过上了这样的日子,这些人怎敢痴心妄想? 她们不愿回想,苏沅也不想多提过往。 她挣脱林明晰的手走进后厨里转了转,看着竹筐里略显干瘪的萝卜和番薯,讶异出声:“这是从别处运来的?” 这样寻常的菜色,在怀北的菜市上可是不多见的。 有个看着年长些的婆子搓了搓手里的帕子,有些局促地笑着说:“不是,这都是咱们怀北的地里自己种出来的。” 她说完感激的目光落在林明晰的身上,说:“夫人若是想知道这个,问大人只怕是最清楚的。” “这些能吃的东西,可都是大人带着人在地里琢磨出来的宝贝。” 苏沅没想到一年多的时间里林明晰竟做了这么多,微怔之下诧异转头。 林明晰牵出她的手重新塞进了暖炉套子里,轻声说:“地里还种了不少东西,我改日带你去看。” “虽是种类不多,可比起之前,还是好了不少。” 他熬了不知多少个深夜,带着人把能翻的农书典籍都翻了数遍。 又召集了许多有经验的老农,用宽大细密的渔网把土地的边缘围住,防住更多沙尘吹入的同时,在土里逐一尝试。 洒下去的菜种很多,可最后能长成的却算不得多。 林明晰不欲跟她说个中细节,只是略带遗憾地说:“怀北的沙地到底是不太适合小菜生长,我们花了很多心思,目前也只有在城内的一些土地能勉强栽种一些耐得住沙土的类别。” “多是些萝卜,番薯,花生之类的东西,在别处常见的绿叶菜还是不行。” 不过有了这些东西,虽是种类单一,可好歹算是解了怀北无菜可吃的困局。 只要稍不那么讲究,也饿不着肚子。 他伸手把苏沅不知什么时候敞开了些的披风重新拉好,慢条斯理地说:“还有你之前跟我说过的种树防沙,我也试着去做了。” 适合种在沙地中的树苗不好找,他走遍了周边的数个城镇,来回在外头转了三个多月,终于定下了可种的树种。 前后折腾着种下去,至今已半年有余。 他想着整齐种在城外荒沙之中的沙枣树苗,轻声说:“只是种下去的时日尚短,目前效果暂时还看不出来,种下去的树苗若能熬过这一冬,或许就能在城外的不远处扎根活下来。” 苏沅没想到自己说的设想他都去一一尝试了,心头微动之下忍不住道:“那若是没能活下来呢?” “你又当如何?” 林明晰被她话中的调侃逗得轻声一笑,慢慢道:“此次不成,那就开春后再试试。” “适合种树的季节只有春日,可一年一春日从不失约,这个春日不行,那下一个春日说不定就成了。” “我之前还想着来日方长,不着急,抓住眼前的日子我总能把想做的都做好,可眼下我却改主意了。” 苏沅忍着好笑扬眉,戏谑地问:“改成什么了?” 林明晰牵着她的紧了紧,声调莫名沉了下去,字里行间甚至还多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两年期限之前,我一定要从怀北调任回京。” “你往返两次皆是独身一人,两年后我定要与你随行。” “咱们不是一起来的,可是一定要一起回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