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怕别人见了笑话。” 林明晰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想着左右车上只有苏沅,索性挤上来报复似的凑在苏沅的脸上啃了一口。 “你都来了,我怕什么?” 苏沅好笑地横了他一眼,摁着他坐好才说:“你们这么些人,手头上的活儿能干完吗?” 林明晰擦了擦滴水的发尾叹声道:“杂活儿多,人手再多也不足。” “眼前这些地勉强能行,可若是再多些,只怕就不太够了。” 他说着奇怪地看了苏沅一眼,古怪道:“怎地突然问起了这个?” 苏沅见不得他马虎索性抓过帕子自己慢慢地给他擦头发,想了想才说:“我今日在城内转了几圈,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什么想法?” 苏沅拉着他的手把掌心摊开,在他的掌心划出个数字,说:“据我所知,城中有路子求生的人不足这个数,其余大部分人都以乞讨,或是旁的见不得光的出路求生。” 这些人或许并不想就这么活着。 可眼前困境宛如一座不可跨越的大山让人畏惧,为了活命,最后不得不如此。 苏沅顿了顿,笑道:“但是城内外的荒地总数加起来,超过这个数。” “就算是一人分上五亩地的活儿,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林大人,这些荒废的地要是都能利用起来,这些人的生计可保,你的盼望也可来日成真。” 苏沅说的想法听起来是不错,可林明晰的眉心却起了个不小的褶皱。 他苦涩道:“可怀北的百姓,不愿种地。” 但凡有人能有一点种地的积极性,他又何必带着这么些人在此开荒? 苏沅知道他是想先弄出点儿效果,然后再让百姓进行效仿。 可想等到眼前的荒地出庄稼,又怎会是一日两日能成的事儿? 耽搁一日,穷根深种一日。 长此以往并非好事儿。 林明晰也知症结在何处,却一时没想到从何处解。 捕捉到他眼中忧色,苏沅轻声而笑。 她点了点林明晰的眉心,低声道:“要是说,按你的法子种地开荒,咱们按亩给银子呢?” “什么?” 苏沅往车壁上靠了靠,懒洋洋地说:“百姓不想种地,无非就是种地不出庄稼,也得不到收成,没指望这才让其长久荒废。” “可要是咱们能换个路子,或许积极性也就起来了。” 她大致理了理脑海中琢磨了一下午的念头,慢条斯理地说:“你抽空让衙门发出一贴告示,就说可按户中人口数,以及名下所有的荒地亩数,前来官府报备,官府按人口和家中所有的劳动力重新划分土地。” “认领到土地的人,每人可得赏银一两,但是必须按你发布下去的法子进行统一耕种,若是能在来年种出东西,地中收成官府收取三成以作赋税,其余皆归百姓所有。” “要是种不出来也没关系,来年继续琢磨新的法子,官府还是按这个法子进行补贴。” “只要有了可见的银子,有了活下去的指望,再荒芜的地,总有一日会绽出让人意外的新绿。” 苏沅所说让人疯狂心动,可林明晰眉心却拧得更紧。 他迟疑道:“照你所说,发下去的银子算下来不知几巨,府衙中别说多的,三两银子都抠不出来,这银子上哪儿去寻?” 苏沅抬手指了指自己,意味深长地说:“看我。” “我有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