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皇上这句话,旁人再想说什么也不能再开口。 大理寺头回接驾便是这种阵仗,兵荒马乱了好一阵才将审讯的大厅安排好。 去传唤苏沅的人还没到,门外就先到了一个人。 在朝堂上许久不露面的南侯一身王侯冠服迈步而入,进门就对着皇上三叩行礼。 “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见状亲自将南侯扶了起来,笑道:“都说了可不跪,侯爷怎还如此拘泥?” “来人啊,给侯爷看座。” 南侯恭恭敬敬地谢恩落座,不等皇上开口询问就叹气道:“老臣今日前来,是因我那不懂事儿的孙女儿。” 他说完面似茫然地看了一眼在场的大臣,不解道:“老臣听闻,有人说我孙女儿与水匪勾结危害一方,要拿了我孙女儿问罪,不知可有此事?” 不等皇上答言,南侯就露出了怒色。 他站起来认真道:“若真有此事,不必皇上下旨论罪,老臣自当亲自打死这个不孝的丫头,可要是全是子虚乌有之言,那……” 他为难地对着皇上一叹,哑声道:“老臣家中子嗣淡薄,唯独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平日里别说是下大狱问罪,就算是斥也舍不得多说一句,她性子娇矜,又受不得委屈,若是受了冤枉,还望陛下能为老臣做主,还我孙女儿个公道。” 他说完郑重其事地对着皇上跪了下去,长叹道:“求陛下做主。” 皇上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轻叹道:“侯爷何须如此?” “若有不实,朕定当不会轻饶,侯爷安心便是。” 南侯在皇上的劝说下坐在了皇上下首。 在场官员无数,能得座之人却独只有他。 贺然暗暗朝着林明晰的旁边挪了挪步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老爷子这是撑腰来了。” 林明晰尚未答言,门外就来了两道身影。 南歌离牵着苏沅缓步而来,入门时轻声与苏沅说了几句话,苏沅单薄的小身子像是抖了一下,脚刚跨过门槛,就跟着南歌离跪了下去。 “臣妇见过皇上。” 见她发抖,皇上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抬手道:“起来吧。” 南歌离赶紧将苏沅扶着站了起来,面带为难地看向南侯。 南侯立马会意,起身求情道:“皇上,恕老臣斗胆相求,能否赏个小凳给我这孙女儿?” 不等有人反对,他就苦涩道:“她本就孱弱,又怀着身子,大夫再三叮嘱过不可受惊,这几日被外头的流言纷扰得本就心神不稳,若是再吓得狠了,只怕是……” 南侯一片疼惜之心见者动容。 没能出口的反对之声顿时消于无形。 不少之前心存疑虑之人见了苏沅这样,心里纷纷开始打鼓。 就这小身板,看着走路都摇摇晃晃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能跟水匪勾结为害? 开的什么玩笑? 皇上面露惊喜地笑出了声,说:“朕还不知,侯爷府上竟是要添丁旺喜了。” “去找个舒服些的椅子,让林夫人坐下再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