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进宫将张安澜被捕一事告诉皇上,看皇上是否有意想保,另外帮我想法子探查一下浙安知府的折子上到底写了什么,他们手中是否还有其他证据,若是有了消息,立马……” “若是有与您相关之物,我定会第一时间毁去,绝不会让此事牵连到您。” 看出天一的郑重,苏沅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哑声道:“没有最好。” “有的话,一定要设法将此事捂死了,否则……” “林明晰可能就要死老婆了。” 苏沅心事重重地回了林府。 天一片刻不歇地入了宫。 深夜天一出现在苏沅的书房,在书房上放了张纸条离去。 苏沅次日一早起来,看到纸条上的一个安字无声闭上了眼。 能安便是最好…… 皇上和苏沅都想让浙安一事被捂得死死的,最好是无声无息的就堙灭在风雪之中。 可世事无常不如意,有些事儿往往不在预料之中。 浙安知府的一道折子被拦截在了半道,苏沅等人还以为就此能了。 可谁也没想到,此人竟会擅离了浙安,亲自押送张安澜等人入京论处。 为了避免有人闻讯前来截囚将张安澜等人救走,他还特意隐蔽了行踪,装作走镖的队伍,带着只剩下了半条命的张安澜,不惜劳苦奔波了快一个月,顶着大雪入了盛京城! 天机所稍迟了两日得了消息想去阻拦时,人都已经进城了! 浙安知府是皇后娘家的一个子侄,外放多年不曾归京。 这次抓到了张安澜,想将他当做自己晋升调任的筹码,没跟任何人通气儿,暗搓搓地成了这么一桩事儿。 他亲自带犯入京,还是臭名昭著的水匪头子,被皇上冷落的国公府察觉到了复起之机,暗中联合了不少大臣同时就此事进言,朝中顿掀大浪。 得知张安澜被投入大狱,苏沅手松了一下,手里的杯盏滚落在地碎了一片。 她盯着地上的碎瓷恍惚着没出声。 冬青带着人将地上的瓷片收拾干净,正担心苏沅是不是不舒服时,窗外突传画眉之音,苏沅的耳尖无声动了动。 她摆手打断了冬青的动作,低声说:“你带着人都出去吧,我想自己歇会儿。” 冬青忧心忡忡地带着人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远了,苏沅起身将窗户打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天一跃窗而入,落地不等站稳就说:“主子,张安澜死了。” 张安澜自知恶果已铸,再难得生路。 今日入了大狱,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自断筋脉而亡。 等人发现时,尸体都凉了。 他至死不曾说出半个与他人相关的话,也算是尽了忠义。 可问题在于,他不说,有人想说。 天一懊恼地握拳一捶,咬牙道:“被那知府押入京的有个人招供,说他们之所以能躲匿多年,是因有人与张安澜勾结匪浅,暗中为他们提供粮草和庇护,那人藏得很深,可从粮米产出可大致猜测其所在之处。” 苏沅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默了片刻才说:“粮米产出……” “长米。” 长米,因形状与寻常市面上的大米有所不同,米粒略微长些而被人所知。 这米价格不贵,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可对生长的环境和水质有要求,独浣纱一带出产较多,其他地方很少会有。 苏沅之前都特意让人避开了这些能暴露的特征,特意寻了寻常的米粮送去。 可入冬以来多处大雪不断,调粮不易,庄卫让人带信前来,说是得了批长米送了过去。 苏沅当时没放在心上,这会儿想起,心却不可避免地凉了半截。 她用力压下了喉间浊气,哑声说:“除了这批米,还有别的吗?” 天一眼底添了一抹晦暗,低着头沙哑道:“还有珍珠。” “那人招供,张安澜每月都会设法搜集很多珍珠送往城内,珍珠的去向是浣纱城的……” “红袖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