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嘘的姿势,走过去将门关好,扭头望着冬青轻轻叹气。 “在这里不好吗?为何非要走?” 冬青年前时就与苏沅提过,说过完年想回浣纱。 苏沅当时事儿多没顾得上,此时听她再提,眼底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无奈。 “浣纱城的事儿有人看着,万事安稳出不了岔子,你就在这里好生待着,有什么不好的?” 她说着歪头盯着冬青的脸,狐疑道:“难不成是有人让你受了委屈?” “还是说……” “没有的事儿。” 冬青神色不是很自然地看了苏沅一眼,摇头说:“有您百般照顾,怎会有人让我受委屈?我只是……” 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声说:“我是罪臣之女,在京中待久了,恐会给您带来祸患,浣纱距盛京路远迢迢,不会有人察觉什么,之前贸然入京是为心中执念,如今执念已解,我自然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她端起桌上茶壶给苏沅倒了杯果茶,轻笑道:“再者说您之前将织坊的事儿交托给了我,我理应在浣纱城帮您好生打点着,如今在此处虚度,您不觉有什么,我心里却是不安得很。” “您就让我回去吧,有点正事儿可做,我心里踏实。” 冬青这话听不出蹊跷。 可苏沅留意到她不自然的表情,眼底却缓缓浮出了些许微妙。 真的是这样吗? 她撑着桌子稍凑近了些,盯着冬青的眼睛说:“除此外,就没有别的事儿瞒着我了?” 冬青来不及收敛眼中闪躲,忙低下头局促道:“没。” “我怎会有事儿瞒着您?” 苏沅敛下心底古怪坐回了椅子上,把玩着手中茶杯慢悠悠地说:“你想回去也不是不可,只是大雪不止,道艰不可行,回去也不方便。” 她敲了敲桌面,抿唇道:“要不这样,等开春化冻,路好走了,我再想法子送你回去,你看成吗?” 苏沅的顾虑在情在理,饶是冬青心中再急也说不出拒绝之言。 她无声挣扎了一瞬,咬牙说好。 苏沅默不作声地将她的异样尽收眼底,心里缓缓地拉起了一根无形的弦。 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冬青似是怕苏沅察觉到不对,说完话就找了个借口转了出去。 苏沅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琢磨了好一会儿,正纠结要不要多问几句时,房梁上突然倒挂着出现了个人影。 天一挂在房梁上,腆着张大脸笑眯眯地望着苏沅,讨好道:“主子?” 苏沅一脸冰冷地看着眼前蝙蝠似的人形挂件,摁着突突直跳的眉心,没好气地咬牙:“跟个人似的走正门你是会死吗?” 每次不是挂着就是吊着,换个胆儿小的,天一此时此刻或许已经成了要被林明晰画在通缉令上千里追杀的杀人凶手…… 天一心虚地从房梁上跃了下来,在地上站稳不等苏沅开嘲讽赶紧就说:“我是来接您去行宫的。” “行宫?” 天一脸上添了丝说不出的幽怨,静静地看着表情空白的苏沅,幽幽道:“卓安之前说想见您,您说的改日去见。” “他在行宫里憋得已经快把自己身上能揪的毛都揪秃了,您该不会是把这事儿忘了吧?” 苏沅…… 她好像真的忘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