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青在一旁轻声应是。 上前给苏沅倒了杯茶,叹息道:“公子总说自己冷心冷肺,最是不知人情冷暖,可依奴婢看来,您这心,软得实在是没边儿了。” 若是换作寻常主家。 见着这么群人,不直接将人赶出去便是好的。 苏沅心里嫌弃,行动上安排得尽善尽美。 这样的人要都是冷心的,那何来心善之人? 苏沅有些尴尬的扭头避开了冬青打趣的目光,恶声恶气地说:“公子不心冷,能让你跟着马车走了那么久?” “我看你真是安逸得都忘了吃的苦了,当初鞋都走破的事儿忘了?” 冬青愣了愣扑哧一乐,好笑道:“公子不提,奴婢险些都忘了。” 苏沅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冬青忍着笑,轻声说:“奴婢光是鞋破了,性命犹在,公子便能深记不忘,说您心软,难不成是说错了?” 苏沅故作不悦的板着脸瞪眼。 冬青深知再逗可能就要炸毛的道理,捂着嘴低低一笑,赶紧说话找补。 “公子心善是幸事儿,只是也不可太过于心软了。” “那么些人,不管是安置了,或是打发了,您总要尽快拿出个章程才是。” 否则有一有二就有三。 苏沅这次发了善心。 难免日后就会有人如法炮制前来碰瓷。 纵是善人,也没有让人接二连三的讹诈的理儿。 苏沅忧愁的嗯了嗯表示赞同。 突生一计,对着冬青招手,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冬青眼里微亮,笑着说好。 结果侧头时,却正好看见了苏沅脖子上抹着一层布太均匀的东西。 她不自觉的伸手抹了一下,好笑道:“公子今早是多欢喜,竟连脸都不曾洗干净?” 苏沅没回过味儿来,奇怪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是吗?” 苏沅刚刚喝了茶。 手上还沾着水。 这会儿无知无觉的一抹上去。 脖子上那层分布不均的阴影被水一化,看起来就更脏乱差。 就跟白瓷娃娃掉进了煤灰堆里滚了一圈似的。 黑白分明还加夹杂着一圈黑乎乎的边界。 看着就格外可笑。 冬青见她越抹越花。 忍俊不禁笑出声的同时赶紧摁住了她的手。 “哎呦我的公子爷,您可别胡乱划拉了,回头再花成个小花猫了还怎么见人?” 她越说越是好笑。 “奴婢这就去打盆水来给您擦洗,您今儿顶着这么张大花脸,怎地也没个人提醒一下?” 苏沅茫然的摸着脖子说不出话。 冬青忍着笑站直了身子,却突然发现指尖的触感不太对劲。 她狐疑的搓了搓手指,不太确定似的,又伸手在苏沅的脖子上轻轻的蹭了一下。 苏沅刚刚本就把脖子蹭花了。 她这么一摸,轻而易举的手指上就染上了一大层灰扑扑的东西。 冬青难以置信的将手指放在眼前。 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瞳孔紧张的缩了一下。 然而不等她提起气,就听到了冬青怪异的发问。 “公子,您这脖子上抹的,怎么像是女子化妆用的脂粉?” 苏沅……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今日是完犊子的一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