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虽也是毒,但是一时片刻死不了的。” 要是这么轻巧就让包正弘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苏沅笑呵呵的收了威胁十足的扇子,表情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的闲适。 她像是懒得再与包正弘废话,直接起身下了马车。 见包正弘没动静,苏沅好笑的嗨了一声。 “包老爷,你就算是在车上抠上十个时辰,吃下去的药也不会吐出来的。” “都到这儿了,你难道就不想出来瞧瞧,本公子给你准备了多大的礼吗?” 车厢里包正弘坐着始终没动静。 苏沅不耐的呵了一声,对着马车旁的一个壮汉说:“把包大善人请下来。” “今天这样的场面,可一定要让他看清楚了,才算是不枉此生。” 那人应声去了。 眨眼的功夫,拎小鸡仔似的拎着包正弘跳下了马车。 苏沅接过来福递给自己的围帽戴好,纱帽之下,面色凝肃。 “走吧,咱们去看看,人心鬼狱之下的人间炼狱,毁灭时,最后的盛景。” 包正弘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身后摁着自己的两个男子狠狠的点了几个穴道,不知为何因此就没了力气,只能是软趴趴的被拖拽着走,嘴里也被堵上了布。 他徒劳又惊恐的瞪大了眼。 眼睁睁的看着,让他引以为傲多年的织坊在大火中毁于一旦。 苏沅静静的站在他的前边。 平静的看着这场动乱,起势声大,灭于一瞬。 这里的场面其实并非不可控。 领头的是南歌离安排的暗桩。 来平乱的是南歌离的人。 除了包正弘的走狗外,其余的就都是百姓。 说是镇压,其实只要将包正弘的走狗都摁住了,就生不起什么乱子。 场面很快得到控制。 被抓住的人浑身绑满了绳子布条,被人们用棍子驱打到了一边。 哀嚎怒吼不断。 面黄肌瘦眼中还充斥着愤怒和惊恐的工人们,手中拎着棍子,分明是此时占据了上风的一方,在看到苏沅和她身后带着的人的瞬间,却在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苏沅见状,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她说:“在下不是恶人,是为相助诸位而来,大家不必惊慌。” “在场之人,不管是被蒙骗后自愿前来此处,又或是被强行抓来此处的,都分别站成两列,在左侧报上自己的名讳出身家在何处,什么时候到的这儿,到这儿有多长时间了,登记详细后,到后方由专人安置。” “等此间事了,就与我一道回城。” “回去?” “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站在人群中的一个男子嘶声大喊,忍着哭腔说:“我们就是被官府的人抓来的,在这儿做了恶,回去不就是等同于送死吗?” “就是!” “官府的哪儿有好人?” “我们回去就是一个死!不如跟这些人拼了!” 苏沅有些艰难的呼出一口气,讥讽道:“作恶?” “不过是想活着罢了,谈何作恶?” “若你们这都算是作恶该杀,那真正的该死之人,又该如何自处?” 真正的恶人,尚可戴着伪善的面具,穿着锦衣华服堂而皇之地活着。 没理由从未生恶的好人,激愤之下伤了人就要罪该万死。 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