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鲜还是有的。” 闫修一党势大,明里暗里前前后后不知在朝中安插了多少人。 皇上亲政不过三年,目前还没到能随心所欲的时候。 就算是心里对闫修再不满,面上的和睦还是要持续的。 林明晰若真是糊涂应了闫修的邀约,只要闫修不倒,他一时的光鲜自然就可维持。 只是自古以来都是东风不胜西风斜。 当今是个有野心有壮志的,自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纵容闫修等人做大。 等那位准备清算的时候,绝对讨不到好就是了。 林明晰说得淡然,苏沅却有一种仿佛在刀口下滚过一遭的惊心之感。 说得轻巧,可就在不久前,他们就差点要把最得罪不起的人得罪了…… 现在可不是文明社会。 那位动了怒,是真能要人命的啊! 苏沅难得的煞白了小脸,勉强定神后就催促着林明晰赶紧走赶紧走。 这盛京看着繁华。 可繁华之下不知堆积了多少枯骨。 那璀璨的琉璃灯火,说不定就是用人的鬼火点的! 苏沅还想多活两年呢,惹不起的还是赶紧走才是王道。 林明晰笑笑不说话,任由着苏沅推着自己往前。 两人随着商队前行,没几日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 商队暂时在这个小镇上歇脚采买补给,苏沅闲着没事儿出去逛了一圈,没多大会儿,就面色凝重的走了回来。 她一进屋就把门关上了。 林明晰见状无声皱眉,轻声道:“怎么了?” 苏沅拍着胸口吸了一口凉气,沙哑着嗓门说:“林明晰,南家真的出事儿了。” 准确的说,南家风波就在他们离开盛京的第二天傍晚。 热闹的盛京当夜死寂。 朝堂之上有人指证南家家主,如今的刑部尚书南正奇,极其家人涉险勾结外患,叛国通敌。 只是口舌之争自然是不可动摇南家根基。 问题在于,还有人拿出了证据。 南正奇拒不认罪,当场被打入大理寺候审。 当日夜里,南家嫡系的一个人秘入深宫,亲自检举揭发南正奇的不轨之行。 证据确凿之下,南正奇被剥夺官职,南家按律抄家。 当今陛下念南家百年忠臣,不忍多造杀孽,宽容之下判决南家全员流放。 无大赦不可回盛京。 诺大的南家,曾经的盛京望族,一夜之内风向大变。 从案发到流放,只经历了短短三日。 小镇中消息闭塞,可这消息还是传入了这里,可见南家叛国之事在盛京引起了多大的震荡。 苏沅眼神空洞的看着林明晰,压抑着惊惧说:“我还打听了一下南家人流放的方向,正是与咱们同道,只是过了阴山后就会转道西北陌安。” 西北是苦寒赤贫之地。 人烟稀少。 生存环境险恶。 边境之处还时常有外匪为患。 正常人一辈子都不见得会想去那个破地方待上一日。 皇上虽给了南家一条生路,可这条生路却来得太过不易。 且不说养尊处优的南家人是否能适应西北的环境。 就说被流放途中可能遭遇的杀机,就足以让已经大不如前的南家伤筋动骨。 甚至都不能活着抵达西北。 而这次除了南家受难,南家的附庸也都受到了相应的波及。 住在南家府上的人,除却下人,所有都被一律判罪论刑。 若不是他们走得快,这会儿别提回乡了,估计就是跟着南家人苦哈哈的在流放路上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