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水!” 大伯母也是睡眼惺忪的跟着喊:“缺大德了!什么玩意儿咋这么臭!” 林小姑一手拉着一个闺女,率先认出了苏沅,下意识的喊出了声。 “苏沅你干什么!” 始作俑者苏沅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口吻天真又残忍。 “我煮树叶子啊!” 老太太被熏得彻底没了睡意,怒目圆瞪。 “你煮的什么玩意儿?!” 苏沅笑着指了指那口散发着罪恶的臭味的大铁锅,回答得一板一眼。 “这不是家里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么,我想着树叶子跟野菜差不多也应是一个味儿的,就煮些树叶子来做烧饼吃。” 这话显而易见的就是胡诌。 三岁小儿来了也不能信。 连紧跟着出来的林惠娘和林传读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咋不知道,家里日子艰难成了这样? 苏沅煮树叶子做书签的事儿,林传读和林慧娘是知道的。 他们也猜到了苏沅会有大动静。 却也当真没想到,苏沅能在大清早的,就借着一股风将臭味送到了家家户户,连不久前问她屎味道怎么样的孩子都没放过。 冷酷又无情。 眼看着眼前几人可能要骂街,苏沅给还没回神的林传读和林慧娘使了眼色,说:“林叔,婶儿,你们不是说今日有事儿要出门吗?” 林传读当即回神,立马就说:“是啊,我们出去了,你自己在家玩儿火稳当些,别烫着自己。” 苏沅笑着说好,用脚尖踢了一下差点神志不清的叶清河,低声说:“给我搅。” 叶清河苦大仇深的捏着个棒子,生无可恋的搅动着锅里的半生熟的树叶子。 这锅树叶子,没被搅动的时候,味道就已经非常上头了。 人为搅动之后,那种扑面而来的强大杀伤力,更是让人神志恍惚怀疑人生。 老太太是想骂街的。 可在骂街之前,她更想吐。 她张嘴爆发出了一声干呕,猫着腰捂着鼻子就冲进了进去。 大伯母啊了一声吸了好大一口臭气,脸绿成了黄瓜,紧随其后拔腿就冲。 林小姑带着两个娃娃慢了一步,转身时早已面无人色,距离呕吐大约就剩下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凭本事把人熏跑了,苏沅本是想志得意满的叉腰冷笑的。 毕竟眼前一幕还真挺解气。 无奈现实太残忍。 鼻尖恶臭惊人,她也忍不住了。 苏沅忍着干呕,艰难的对着叶清河竖起了大拇指。 “干的不错。” 实锤帮凶的叶清河生无可恋的张了张嘴,开口时气若游丝。 “苏沅,我劝你可做个人吧……” 大清早的弄了这么一锅在门口,谁碰上谁都得崩溃! 这场恶臭的艰难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 折腾这么久,苏沅也不是故意的。 主要是他们摘的树叶子实在是太多了。 一锅两锅都煮不下。 只能冒着生命危险分批进行。 等她终于歇了火,林家人没疯的也快疯了。 疯了的早就躲出去活命了。 大功告成,叶清河两眼空洞的站在原地,看着尚有一丝活力的苏沅,发自肺腑的感叹了一句。 “狠人。” 何止是狠?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好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