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在街上横冲直蹿的,难得受了一把凡间的烟火气息。 等苏沅终于意犹未尽的结束,决定返程的时候,眉眼间都还挂着未曾散去的错愕。 更多的,却是隐藏在眼底深处的鲜活。 活了十几年,他像是在今日,才明白了胸腔中的那颗心竟可跃动得如此之快,街边的糖人竟然也可如此甘甜。 而这些,都是林明晰从未体验过的。 苏沅轻车熟路的带着林明晰赶上了回程的骡车,慢慢悠悠的晃悠着回林家村。 回去的路上,苏沅翻腾着布袋子里一堆鸡零狗碎的玩意儿,嘴里还细细碎碎的哼唧着不知是何的小调。 眼角眉梢洋溢着的,都是说不出的快活。 林明晰慢慢的走在苏沅身后,看着这样的苏沅,眼底暗芒闪了又闪,最终化作黯然沉淀眼底。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说:“到林家,你可会委屈?” 苏沅愣了一下没说话。 林明晰眼底黯然更甚。 不用苏沅说,他也知道,苏沅必然是委屈的。 无明媒正娶。 无凤冠霞帔。 甚至连一桌像样的酒席也不曾有。 苏沅就被买进了家门。 进了门,说是秀才娘子表面光鲜。 可家里病的病,残的残,债台高筑,清醒时,无一刻不需为生计奔波。 苏沅正是好玩的年纪,入口所尝皆是苦楚。 她又怎会不委屈? 与其说是林家给了苏沅一个容身之处。 倒不如说,以苏沅的本事,其实是林家拖累了她。 若无林家这门顾忌,苏沅必然能过得更好。 苏沅一开始是没反应过来,林明晰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意识到林明晰想说的是什么,苏沅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晃晃悠悠的摆手,用最不正经的语调,说出了最郑重其事的话。 “从不。” 她上辈子是孤儿,一路在泥潭中摸爬滚打,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混得人模狗样。 其中各种心酸不足细数。 意外惨死误入异世,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关怀,全是来自林明晰一家。 平心而论,为这家人打算,苏沅真不觉得委屈。 苏沅说的是实话。 可落在林明晰耳中,却怎么都带着不可说的言不由衷。 林明晰苦笑了一下,默默加快了步伐,走在了苏沅前头几步。 夜色昏暗,天边的一弯明月却无声散发着柔光。 微光倾洒,让月光下的少年面孔看起来格外坚毅,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凝重。 他侧对着苏沅,沉声说:“你是为了这个家好,我心里都明白,只是代笔之事到底是不妥当,日后不可再提。” 苏沅没想到林明晰说的会是这个,微微停顿后无奈苦笑。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这都跟你说多少好话了?你……” “总之不可。” 林明晰难得生硬的打断了苏沅的话,淡声说:“日后家中生计,我也会担起自己的责任,你不必过分忧心。” 林明晰停顿了一下,回眸认真的望着苏沅的眼睛,一字一顿。 “你只需做自己分内之事就好,旁的我自有思量,林家二房虽是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