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在墓道中挖掘深坑,坑底是致命的刀锥利器,坑上平覆数块中间带轴的木板,板上有遮掩物,一旦有人踏上木板,板的一端便会下陷,那人必定掉入坑内。 如果这个暗道真的设了这样的陷阱,平日江楠钦要过去,一定会在旁边设了能通过的工具,例如梯子,因为曾有盗墓者用木梯破解翻板机关。 果不其然,江枝歌环顾一周,发现楼梯处的扶手实际上是可拆卸的长梯。 她将长梯放在地面上,沿梯而入,如履平地。 一路走到暗道的尽头,却被一扇低矮的木门阻挡住步伐。 门被上了锁,锁不止一把,都挺新,且没沾多少灰,说明这里不是一个废弃之地。 在和平年代修建这样隐蔽还设陷阱的地下室,最大的可能性是为了藏财。 那里面会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呢? 江枝歌不愿去猜。 她将一切复原,走出茶室,走出书房,回到房间,站在窗边,望着天上皎洁的圆月,恍恍惚惚地望到了天明。 她回想起好多过往。 很多年前,她不愿意再练芭蕾舞,爸爸不同意,她就冲他撒娇,妈妈也帮着她说话,他无可奈何地屈服了。 很多年前,他们一起去爬山,她蹦蹦跳跳着就到了山顶,从山顶往下望,爸爸牵着妈妈的手缓慢地一步步向上走。 很多年前,妈妈为她绑马尾,爸爸在旁边一边拍照,一边说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不是那些重大的天崩地裂的时刻,而是那些琐碎的无足轻重的时刻,将一个人一点一点地刻入另一个人的生命里。 历历在目,却如水中幻月。 从今往后,月不再圆。 “你打算怎么做?”江枝歌问。 钟琴欢说:“交给法律制裁。” 江枝歌抿着唇,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她望着颂江大桥说:“对不起。” 对不起,钟琴欢。 对不起,叔叔阿姨爷爷奶奶。 对不起,所有无辜的人。 对不起,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 对不起,爸爸妈妈…… 可是,我们不能再对不起更多人了。 钟琴欢望向江枝歌,他觉得这一刻的她好脆弱。 她完好地站在风里,却比被他在床上弄得伤痕累累时脆弱,比流泪说“你走吧”时脆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脆弱。 那种无声的不肯表露的脆弱像滚滚的浓烟,深深地包裹着他。 他知道她需要一个拥抱。 他应该给她一个拥抱。 可他没有。 他只是,装作视而不见地站着。 忽然,江枝歌问:“你和她,是真的吗?” 钟琴欢说:“这重要吗。” 江枝歌说:“对我来说,重要。” 等了5秒、10秒,又或许20秒,她听见他说:“是。” 她想要笑,但没有笑,也不想哭。 良久,江枝歌说:“再见。” 这一次,是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钟琴欢就站在那,不作声,也不动。 刘海刺红了他的眼睛,但他手里紧捏着文件袋,任头发凌乱。 不知站了多久…… “哒哒哒——” 高跟鞋飞快地敲打着大理石。 钟琴欢扭过头,还没看清眼前的身影,脖子便被来人以迅猛的速度勾住,薄凉的唇被软润的舌攫取了。 她的吻时而重,时而轻,渐渐独留温柔。 浓滑香津忘我地交缠,却又纯净得不含一丝情欲。 钟琴欢深刻地感受到这个吻的意味—— 不是挽留。 是诀别。 免*费*首*发:popo.rocks | ?σó①⑧.νi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