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彬含蓄的表扬,镜头里他们俩还有些不好意思。 面对这波夸奖,钟琴欢莫名地感到不自在,只好微微点头,略显腼腆。 那叁张熟悉的面孔,似乎没变,似乎又变了许多,钟琴欢这才想起已经有一年没回去过林家了。 自从陈欢苓走之后,他便觉得自己不会再有“家”了。 可此刻这几个叽叽喳喳争着和他讲话的人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归属感,是钟声在世的时候他才感受过的归属感。 挂电前,林子雅柔声问:“哥,春节回家一起过年吧,好不好?” 对上那几双怀着希冀的眼睛,钟琴欢不知怎的应了声“好”。 视频里的年轻男女顿时高兴得欢呼了起来。 钟琴欢花了泡一壶茶的时间平复情绪,待他抬头望陈平时,陈平正带着慈祥的笑容看他,像个老父亲。 陈平说:“对嘛,这样多好,多多拥抱人间的爱。” 钟琴欢又变回不露声色的样子。 “对了,你刚说等江枝歌?”陈平想起方才的困惑,“她会过来?” “不是过来这儿,但很快她会带着证据来找我。” 陈平更加困惑了:“你告诉她她爸妈那些勾当了?” “不用我说,她自己查。” “她查?这啥跟啥……她怎么查?” 钟琴欢嘴角弯了一下:“不要小瞧她。” “我真是小瞧我这位老同学了。”汪希卿对江枝歌说。 江枝歌讶异:“老同学?” 汪希卿笑道:“在你提出请我看这部电影时,我搜索了相关信息,发现导演是我的小学同学。” 江枝歌愕然。 汪希卿继续说:“那时我们俩还是好朋友,不过自从小学毕业后就没联系了,没想到他成为了导演,我以为他会当警察或者检察官之类的。” “为什么这么说?” “好像是四年级的时候,他家里人遭遇了不幸,他也住院了一段时间。他痊愈回到学校后,私下跟我说不是天灾,是人祸,是官商勾结导致的事故,他发誓一定要查出真相,给所有逝去的生命一个交代。”汪希卿看向江枝歌,“你敢相信吗?这是一个十岁的男孩说出的话。” 江枝歌双手紧捏,久久不说话。 陈平已经没有了下棋的心情,只想问个究竟。 “不是,那是她爸妈,就算她真的查出来了,她会出卖亲生父母把证据给你?更别说你们俩都分手了。” 棋子在钟琴欢手中不停翻转,他微眯着眼说:“她很特别,我赌一把。” 是的,江枝歌很特别。 钟琴欢不曾想会遇到这样一个女生,明明从外表到内心都是人畜无害,却能忍常人无法忍受之痛,身体里藏着少见的绝地反击、破釜沉舟的魄力,同时她迷恋捉摸不透的事物,又有着一探到底的决心。 让她产生解谜的兴趣、若即若离、给点苦又给点甜,可以引发和保持她对你的热情。 更重要的是,她特别聪颖又特别善良。 陈平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利用她,这么说来,这一两年你是设了个局让她跳进来为你所用?” 钟琴欢轻敲棋盘:“该你了,边下边说。” “不止一两年。”钟琴欢说得不紧不慢,“老虎为人谨慎且疑心重,他们的网又覆盖了那么大的范围,这么多年很多地方我们依然无从下手,但这枚棋子能伸得进去,因为最难防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 陈平若有所思地频频点头:“你有把握吗?老虎的威胁和阻挠,还有分手在你的算计里吗?” 钟琴欢从容不迫地说:“有时候,顺水推舟罢了。” 茶水尽,棋局毕,钟琴欢胜。 陈平不服气:“这回分明是你一直诱导我说话,弄得我分心了!” 钟琴欢摊摊手:“就算我不请,你也要带嫂子和宝宝去看电影哦。” 陈平撇嘴,又打趣道:“嘁,你这人真不懂尊老爱幼,从来都不肯让我一回。我说,这世上最厉害的棋手也有输的时候,遇上那个心动的人,就不得不输其半子。你小心,有时候真不知道谁才是棋子。” 钟琴欢一笑置之:“心?我没有。”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