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脚步。一阵阴冷的风从他身边掠过,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童小风使劲拍了拍手电,还好它又亮了,不然,他真的只能落荒而逃了。” “小风。” “一声轻轻的叫唤,把童小风吓得浑身一哆嗦,他转过身,手电光柱下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童小风有些惊喜:张奚!你怎么来了?” “张奚说:我在爸爸办公室帮他整理资料。你知道,他的身体现在很不好,劝他休息又不听,我只能尽量帮他做点能做的事。刚才,我听见他打电话给你,我又担心你,所以就来了。” “童小风拉着她的手一起向前走,停尸房那厚厚的大黑布帘终于出现在了前方。” “他们走进停尸房,从进门的第一张床上开始寻找。童小风拉开盖在尸体脸上的白布,一张惨白的脸暴露在手电光柱下。” “这是具新鲜的尸体,在福尔马林溶液中浸泡的时间还不太长,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在黑暗中发出刺骨的寒气。虽然童小风热爱解剖学,但也不想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和他做一次深刻的对视。他用手电迅速扫扫白布下的尸床,什么也没有,于是拉上白布,朝右边的第二张床走去。” “二、三、四、五、六,一直找到最右边的第六床,什么也没有发现。童小风怔怔地站在过道中央,有些泄气。就在此时,又是咔嚓一声轻响,从最左边的墙角传来。” “张奚举起手电朝那边照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现。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张张停尸床,朝左边走去,一直走到左边的第六张停尸床边。” “童小风举起了手电,雪白的裹尸布下隆起一个人形轮廓。他有些惊讶地说:这里怎么也有一具尸体?我记得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今晚,本来是毕业考前的最后一课,张教授却安排了在停尸房里上,而且还把时间安排在晚上八点钟,当他上完课已是十点钟了。课后,是童小风整理的停尸房,他清楚地记得这里有十二张床,十具尸体,最左边的两张床都是空的啊!而此刻,怎么会多出了一具尸体呢?” “莫非是张教授扮的?童小风伸手猛然拉开了遮尸布。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非常年轻、非常陌生的脸──阴白阴白的,仿佛是在水里泡得太久了。那种白是死人才有的白,连耳旁青紫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童小风向下照去,却见尸体上穿的衣服是他们医大的学生才有的那种白大褂,而大褂的口袋里赫然插着一支钢笔,正是张教授的。” “童小风从尸体身上抽出了金笔,只见上面刻着张士德三个字。这正是张教授的名字。童小风盖上遮尸布,和张奚一起离开了停尸房。” “张奚和童小风在张教授的办公室前分手,童小风敲门进去,张教授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张教授,您的笔……” “张教授头也没抬,说:哦,我已经找到了,忘在我的包里了,害你白跑一趟。” “童小风感到有些惊奇:我是说,我找到了您的金笔。” “说着,他上前一步把笔递给张教授,说:是在停尸房一具尸体上找到的。” “张教授一声不吭地接过笔,双目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它,仿佛看见了鬼一般。突然,他的手抖了一下,一头栽倒在书桌上。” “童小风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上前抢救。可是,什么都晚了,张教授竟然就这样一头栽死在自己的书桌上。” “学院专家组和公安局法医的联合解剖报告上说,张教授是因为心脏骤停而猝死的。” “张教授的葬礼结束后,童小风接到师母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师母在张教授的书房接待了童小风,把一本旧相集和两支派克钢笔放到童小风面前,其中一支是童小风熟悉的,正是它的出现才让张教授离奇吓死。师母坐在童小风的对面,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五十多年前,上海一户张姓人家生了两个儿子。他们年龄相差一岁,可性格却迥然不同。大哥性格坚韧,做事四平八稳,刻苦努力;弟弟却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学任何东西都不费吹灰之力。后来,他们一起考入了一所著名的医学院。他们的祖父非常高兴。特意订做了两支派克钢笔,分别刻上了他们的名字,送给他们作为上大学的纪念。” “这两兄弟成绩都非常优异,只是大哥是靠自已刻苦发奋取得优异的成绩,而弟弟仍像以前一样,轻轻松松就能考出高分。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