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大高坡。” “潘萄觉得没有任何希望了,她一边失控地喊叫停车,一边解安全带。 安全带锁上了,根本打不开。它变成了捆绑她的绳索。 车开进了一个大院。伞问把车停好,然后,他下了车,把大门锁了,那声音重重的:哐当!! 潘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被诗情画意给害了。 接着,伞问走过来,为潘萄打开安全带,把她牵出来。 这个地方有点像旧时的大车店。一排平房,没有一个窗子亮灯。大院里很空旷。 伞问把车门关上,驾驶室里的灯却幽幽地亮着──这个熟悉的情景一下就打开了潘萄那惊恐的记忆。” “他在潘萄背后轻轻说:你见过这个场景,是吗?” “潘萄慢慢转过身,魂忽悠一下就飞了──这个男人脸上的五官不见了,一张空白的脸近近地贴在潘萄的脸上。” “潘萄醒来时,四周没有一丝光亮。 她慢慢爬起来,听见黑暗中有人说:你认识潘萄吗? 正是刚才突然没了五官的伞问。潘萄说:我就是潘萄啊。 伞问说:我说银行的那个潘萄──噢,对了,她原来叫张浅。 潘萄的心一哆嗦:认识。 伞问说:现在,她就在这儿等你呢。 潘萄不知道这是天上还是地下,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张浅是死是活…… 她问:这是……什么地方 伞问说:这是我的家。 潘萄说:你为什么不开灯? 伞问说:有一个黑暗的秘密,我只能在黑暗中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不是我想杀你,是张浅想杀你。” “潘萄好像从悬崖上摔下来,一下就品尝到了孤独的滋味。 伞问在黑暗中叹口气,说:当年,张浅并没有考上那所金融中等专科学校,是你考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钻进潘萄的耳朵,她就知道是真话,根本用不着分析、判断、辨别。顿时天旋地转。 这么多年来,她心中一直有一团厚重的阴影,时隐时现,现在,这团阴影陡然暴露在太阳下, 竟是那样丑陋与狰狞! 伞问又说:她的家长买通了一些人,最后,她拿着你的录取通知书去报到了。她把你替换了。 潘萄忘记了恐惧,满心愤怒!原来,张浅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潘萄。一次阴谋,互换了两个人的未来!可是,潘萄不明白,张浅怎么可能冒充自己去上学呢?多少人参与了这次阴谋?班主任?中学校长?招生办的人?教育局的人?那个金融学校的校长? 伞问说:有一次,你去她的单位找她,她认为你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她让我除掉你。” “潘萄突然说:你是……纸人吗? 伞问说:当然不是。 潘萄说:可是你的脸…… 伞问说:我家八辈都是唱戏的,那叫变脸。我是电脑黑客,我说过,我到网上就是为了找你。 他又说:我告诉你,你门口的那个纸车纸人是张浅送的,那是一个巫师教给她的诅咒,据说,不出三天你就会死于车祸。可是,诅咒没有应验,张浅就只好让我撞死你。没想到,你大难不死,被人救了…… 接着,他的口气似乎一下就变得正常起来:好了,真相大白了。 打开了灯,潘萄看见她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她坐在一个宽大的白色沙发上。窗子挡着宽大的落地窗帘,也是白色的。伞问坐在她对面,两人之间是一个玻璃茶几,上面有一个精致的相框,照片上正是张浅,她微微地笑着。 地中间有个黑糊糊的洞口,通往地下……” “潘萄说:她,张浅在哪儿? 伞问指了指那个洞口,说:她在地下室里睡着。 潘萄马上意识到,既然他向自己挑破了所有的秘密,那么就一定没想让自己活着回去。 果然,伞问问道:你怕死吗? 他要动手了。 潘萄的骨头一下就酥软了,她带着哭腔说:……大哥,我什么都不会说! 他笑了,伸过手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蛋──潘萄在他的手指上又闻到了一股纸灰的味道。他温柔地说:别着急,我下去给你铺床。 说完,他站起来,走到了那个黑糊糊的洞口前,背朝着潘萄,一步步地走下去。 他铺床干什么? 潘萄愣愣地看着他,急速猜想着自己今夜是失去贞洁还是失去性命这样一个重大的问题。 半天也不见他钻出来,那个黑糊糊的洞口死寂无声…… 那里面到底多深多大?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