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比赛前还是比赛后,冴都觉得实在是太安静了。 比赛时他便将足球以外的事拋诸脑后,等到胜负了却,冴却没有听见预想中的高呼自场外响起。 不是在说观眾的呼声,也不是指队友或对手的声响,是他那个昨天还兴致勃勃的非要来看他比赛的青梅竹马——小夜流姫彩的声音并没有传入耳里,甚至不见人影。 就算她擅长激他,她也从来不会做出真正让他不悦的事,像是都让他特地邀约了,而她却爽约的这种状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她是个说到做到的傢伙。 冴知道,姫彩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拿去,别哭了。」 「冴......?」 走入空无一人的公园、走近独自在长椅上哭泣的姫彩,冴将变得破破烂烂的画本拿给她。 抬头看见来的人是冴,又见他替自己把画本拿了回来,姫彩眨着湿漉漉的大眼,在收下画本的那一刻,映着紫藤双眸色泽的泪珠又开始滚落。 本子是不能画了,冴看着就知道,而姫彩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是凭着对画本的印象,找到了那群嬉闹着抢走姫彩东西的小混混,凭藉对足球的精准掌控踢的他们措手不及、一边喊着「这种垃圾谁爱谁就拿去」的话后便逃之夭夭,他才顺利把本子捡了回来。 那是姫彩花了好多时间在上头的东西,对冴来说,价值可不是那些平庸的白痴能够比得上的。正因如此,姫彩哭的相当伤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糸师冴并不是擅长安慰人的类型。虽然他不这么觉得,又或者说,他觉得自己说的总是很对,但至少姫彩这么跟他说过。 再买一本不就好了——这种话是他平时会说的,也是他认为最能实际解决问题的方法。而这话确实已经哽在他的咽喉了,就只差没有直说。 冴知道,这种时候他要是这么说了,姫彩只会哭的更兇而已。 就像她的父亲在她四岁时于海外意外身亡以后,她动不动就眼眶泛红。冴曾直白的告诉她,她的父亲走了就是走了,要她过好现在的生活更重要,结果姫彩却大哭了起来,活像是冴故意惹她伤心那样。折腾了半天,最后她哭累了,便靠着冴睡着了。 这件事让冴学到的,是他从来就搞不定姫彩。 看着她哭得唏哩哗啦的呜咽着,蹙着眉头的冴抿起了嘴,「再画就行了,你办得到吧?」 只要姫彩拿起笔,就还能不断的创造出新的画作,不会因为少了一个画本而就此功力尽失,这是冴所相信的。然而,姫彩摇了摇头,显然没有要听他在说什么,这让冴感到烦躁。 他永远都不理解姫彩在哭什么。 在还给她以前他翻过画本,里面全是姫彩曾经给他看过的,每一个他都记得,而且尽是他踢球的样子。明明只要从明天起,继续看着他踢球就能有灵感了。 「之后的比赛你高兴来就来,别哭了。」像是为了压抑心底的躁动,冴一把夺走了会让姫彩杵在原地的画本。 他的这个举动,让姫彩反射性的伸出了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冴看清楚她藏在袖子里那伤痕累累的手。 姫彩的皮肤有多白皙,那一道道的伤口就有多红艳。 看着一向非常保护双手的姫彩马上将手缩回了袖子里,冴瞪大了眼睛、掐紧了掌心。 「受伤了为什么不先说?」 「好痛......」 拉起她的手要看个仔细,却让姫彩疼得眼角又泛起泪珠,冴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小心翼翼的握着她没有伤痕的指尖,见到她的手背破皮的乱七八糟的,他大概可以想像到是被人给踩的磨破了。 要是再来一次,他会把球往那些不知掂掂自己斤两的小混混脸上踢,让他们知道自己跟姫彩的手比起来孰轻孰重。 仔细看了下,她的额头和下巴都有磕碰的痕跡,这让冴明白她曾跟人抢画本了,但很显然,一个小女孩赢不过一群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