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怔怔的问,她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否则周瑄不会不告而别。 “朝廷出了内鬼,将军事舆图当做交换出卖给西凉各国,陛下不得不赶至西凉,阻止他们的交易,否则我朝将陷于被动,而何大将军与他带领的四十万铁骑,亦会被左右夹击,处于劣势。” 谢瑛迷茫的望着他,点了点头:“是我害了孩子。” 她想起自己插入胸口的簪子,若当时不这么做,或许孩子会很健康,他不会非得落下不可。 顾九章闭了闭眼:“是我自作主张,但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 莺莺,比起孩子,你更珍贵。” 殿内不时传出骇人的喊叫,两人似乎争吵起来。 屏风被踹倒,不多时,顾九章衣领松松垮垮,边往外走边整理腰带,宫婢忙低下头去,黄门看了亦觉得面红耳赤。 再往殿内瞧,谢娘子伏在软枕上,仿佛在哭。 周恒听闻消息后,不断嗤笑顾九章的愚蠢痴情。 “还当他多有出息,为了一个女人折腾成这副模样。” 谢宏阔笑:“我家十一娘,自小忤逆不孝,唯独长了张好看的脸,即便性情不好,也在男人身上吃的开。 你瞧陛下,云六郎,哪个不被她迷得团团转,九爷年轻,冷不丁碰到硬茬自然不肯放手,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征服。 男人便是如此,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周恒余光往谢宏阔扫去,拨弄拇指上的扳指,慢条斯理道:“谢大人这番话说的甚有道理,只是本王不明白,谢娘子究竟是不是你跟令夫人亲生,为何你们谈论起她来,就像是谈论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谢宏阔长叹一声,扭头说道:“她打小就跟家里犯冲,我跟夫人曾找人替她批过生辰八字,她命里克亲,是个很是阴毒的命格。 如今全都应验,她强盛之时,谢家倒台,二娘自尽,我被流放黔州。她虚弱之时,我回京复职,谢家大有起色。 所谓此消彼长,她被什么压一压,谢家便会稳步向前。” 周恒没有挑破,眉眼间的鄙薄已经说明了态度。 总有人能将不疼自己女儿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自以为是。 两月后,正值夏秋交汇时节,七月流火。 宫中传来急报时,大军已经逼近皇城。 彼时周恒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盘算着小皇帝登基,他为自己谋取什么封号,什么权势,他打量的周全,却不防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 “不可能,军队怎么可能如此快速返京归来,何琼之又怎会安然无恙?” 他支着身子,从轮椅上站起来,很是慌乱,更多是想不清,想不明白,怎么死了的人又活过来,且带着千军万马将自己围堵起来。 “召集禁卫军,组织反击!” 身为主帅的周瑄一路冲锋在前,自西凉大战得胜后,便集结十万兵马率先赶赴京城,一路攻城略地,无往不胜。 宫门紧闭,城墙上弓箭手排布开来,箭矢密匝如雨,滚石,火油相继而来。 周瑄命将士搬来云梯,鸣鼓开道,号令一刻钟内夺取宫城。 将士信心饱满,不惧生死,一波接一波爬上去。 很快,宫门被从内打开,他一夹马肚,扬起“伐逆”的旌旗,率领将士浩浩荡荡直冲宫门。 内里的人见状,慌忙丢盔弃甲,原先便不甚整装的队伍四散开来,各自为着逃命抱头鼠窜。 有人忽然喊了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