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在哪里。 她就像个被拴了线的木偶,永远也逃不出去。 易辞洲疲惫地捏了捏眉骨,回身走到另一个房间,在桌前坐下,随手将那个摔得稀碎的助听器扔在了旁边。 他苦笑,双手不停搓着脸颊,猩红的眼眶里干涩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将脸埋在手心里,忍着鼻尖酸楚,良久良久,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靠坐在椅背上。 默了许久,易辞洲拿起手机,刚想给外面守着的保镖打电话再寻地方,忽地,他就被旁边那个破损助听器内部的一丝亮光吸引了。 他了解助听器,小时候也拆过妈妈的,所以他知道这个并不是普通的零件。 眯眼微凝,他侧目一睃,不觉这个亮光闪得诡异,像只眼睛一样,就这么默默静静地盯着他…… 明明是一个不规则的金属片,却更像…… 一个薄薄的……芯片? 思及此处,易辞洲大脑轰然一懵。 空白不过两秒,他愕然回神,随即立刻拿起这个助听器,手指几乎颤栗着将外壳小心掰开,然后拿了个圆珠笔心将那个淡金色的金属片往外拨。 这是个非常精细的微型芯片,构造复杂,似乎并不常见,看它锈迹程度,估计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拿指尖捏着这个芯片,反反复复认真看了看,却始终没弄清楚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手机就来了电话。 严芷的号码。 她从来没有给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打过电话。 这是第一次。 易辞洲眉眼微蹙,按下了接听,将手机放在耳边,“母亲?” 那边的声音格外冰冷,“助听器拆开看了吗?” 易辞洲陡然间愣住,待他镇定,他沉声问:“看了,里面这个芯片什么?” “呵呵……”严芷笑了笑,显得有些疲乏,也有些释然,她长舒了一口气,道:“窃听器。” “窃听器?”易辞洲眼神愕住。 似乎某个角落深处,有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让他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严芷依然冷声笑,“是呢,是个通体精工进口的□□,带gps定位功能,一直装在舒晚的助听器里。所以,舒天邝说什么做什么,易宏义都能监控到,舒晚那孩子,也一直被当成用来胁迫舒天邝的工具。” 听得这话,一点一点,一分一毫…… 随着他的动作,金属片慢慢被抽离本体,如同心肺被徒手撕开一样,易辞洲的眼眸在一瞬间地壳裂变般遽然震住。 易辞洲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芯片,大脑深处犹如重锤钝击,猝然之间分崩离析。 他颤抖着,紧绷着下颌,指关节用力扣在桌上,唇齿寒颤着问道:“……她爸爸知道吗?” 严芷轻飘飘道:“当然不知道,舒天邝早就发现你爷爷能随时跟踪到舒晚,所以他一直很怕老爷子,连带着也很怕你。舒晚后来是嫁给你了,但过得并不幸福,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 话语如利刃,就这么一点点插入心肺,不留痕迹,也没有伤口,只有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不断地回味。 易辞洲听着,浑身都颤抖得厉害,他眼眶猩红地紧盯着这枚芯片,指尖炽热,几欲要将其捏爆,“她从六岁就开始戴助听器了,这玩意不是三五年就换掉的吗?!” 严芷似乎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轻描淡写道:“是啊,所以舒晚从来没有换过验配师,每次更换助听器,验配师都会把那个芯片装进新的助听器里,这简单得很呢。”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