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洲挑眉:“所以呢?” 舒晚崩溃道:“哪怕你让我走,我都好过很多。” 她几乎是哭着说完。 看着她扭曲的面容和僵硬绷紧的身体,易辞洲心中一紧,有那么一瞬间,他大脑都空白了。 哪怕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都迫不及待地想走…… 这女人,真动了离开他的心思。 易辞洲渐渐放松了手里的力度,手肘俯撑在她双耳两侧,静静看着她双目涣散的哭腔,说道:“你不欠我,可是你弟弟欠我。” 这个软肋,已经成了一根软刺,除非这根刺自己消失,否则,她拔不掉。 舒晚泣不成声。 她耳边嗡嗡作响,像是小时候经历的那场爆炸,也像是昨夜被按进水里的失音。 她抬手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易总,您高抬贵手。” 易辞洲低头,静静看着她。 说实话,谁不想离开这个压抑的易家呢? 然而他永远逃脱不了这个牢笼,既然他离不开,那么他一定要拉一个人陪他。 到死都要陪着他。 他冷漠地凝视她,熟稔地解开她的衣服,然后缓缓抚上她的眼睛,低沉道:“可是我不想放手。” …… 当晚,一夜无眠。 舒晚眼睁睁看着天边日出,听着身边的男人起床,听着他洗漱,听着他穿衣,然后不住地咬着自己的指甲,迟迟不愿挪动身体。 易辞洲穿好衬衣,见她偶尔深呼吸一下,似乎是醒着的,便沉声说道:“今天带你去商场买点东西?” 她蜷缩在被子里,默不作声:“……” 见她不说话,易辞洲眉头紧蹙,系着领带走过来,“想要什么?包,鞋子,还是首饰,衣服?” 他低头俯身靠近她。 女人闭着眼,睫毛却是微颤。 易辞洲当即就沉了脸色,但是一想到她昨天那副央求的哭腔,心中怒意又发作不起来。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在她耳边道:“别再想着跑了,离开我,你爸也活不下去,不是吗?” 舒晚这才用力闭了闭眼睛,抬手将耳朵上的助听器取了下来,还顺便掖上被子,盖住了脑袋。 她这番举动,明显是听到了。 时间紧迫,封况已经在门口再三催促。 易辞洲俯身拍了拍她的肩,“我先去开个临时视频会议,等正式开展了,付沉会来接你。” 会议进展很顺利,不过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差不多将今天参展的一些厂商有了个大致的统筹了解。 会议刚一结束,易辞洲就吩咐付沉道:“你去接太太。” 付沉愣了愣,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又不能推脱,只得匆匆应下。 到了展会外,已经有不少集团公司的上层高管汇集在vip区,还有源源不断的商务豪车停靠在门口。 稍憩了一下,易辞洲抬腕看了一眼表,“太太怎么还没来?” 封况也着急地看了一眼来往车辆,并没有熟悉的车牌号。 又等了一会儿,封况低头说道:“易总,先进去吧,s车厂的亚太区销售顾问已经在等着了。如果太太到了,我带她直接进来。” 易辞洲点点头,不再多等。 一进展会现场,就迎上来一个男人。 四十来岁,厚重的平酒瓶底眼镜,操着一口浓重的港音普通话。 “易总,幸会。” 早就接到通知,tpn集团的总裁亲自莅临,他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介绍起自家的产品。 新能源汽车已经不是什么新兴产业了,普及度越来越越高,销售顾问介绍起来的时候游刃有余。 易辞洲默默听着,问道:“你们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销售顾问指着展会上的一辆车说:“声控引擎。” 他来了兴趣,抱着手臂走过去:“演示一下?” 销售顾问咧嘴一笑,坐到车里,然后说道:“start。” 车子立刻打火。 易辞洲笑笑,“把一键启动按钮换成语音控制,不是多此一举吗?如果是……” 销售顾问:“什么?” 易辞洲敛了敛眉眼,依然淡笑:“如果是聋哑人呢?” 是啊,那么多聋哑人,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好的条件用最贵的助听器,植入最好的人工耳蜗,接受最棒的语言训练。 销售顾问愣了一下,这可不在他所了解的范畴之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