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慢地倒着酒,一杯白酒寥寥入了肚,又吃了一只虾,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母亲说得没错……” 易辞洲:“……?”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易辞洲,眯着眼睛继续道:“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怎么都是私生子,上不了台面的。” 话音一落,舒晚不由觉得身边的男人从头到脚都僵住了,她紧紧挨着他,只觉得就像冰河封印一般,整个人都凝结成了一块冰。 感觉到了易辞洲的刻意压制住的冲动,舒晚反手扯住易辞洲的衣袖,对易宏义说道:“爷爷,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了。” 舒晚开口,易宏义这才放柔了态度,温和点头道:“好,路上慢些。” 不过几个字而已,易宏义至始自终都没有给过易辞洲一个眼神。 这时候,易飞白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我送送你们。” 待到了门口,他垂眼低笑,啤酒肚一挺,压低了声音讽刺道:“堂侄子,私生子也没什么,你妈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易辞洲闻之面色遽变,没有温度的身体颤栗着,如同一个被冰棱刀锋慢慢凌迟的躯壳,眼底深不可测的怒意和屈辱早已将他洗剥殆尽。 他最忌讳的东西,就这么在这个聋女人面前被深深扒出,没有任何预兆。 他下颌紧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别提她。” 易飞白没那么好打发,仗着有老爷子在这撑腰,他咧嘴哂笑:“啧啧,这老子看上个聋子,儿子也娶了个聋子,你说说,你们父子俩,是不是跟聋子过不去呀?” 舒晚紧紧挽着他的胳膊,不用抬眼就知道他此刻的神情有多么阴鸷。她深吸了口气,“我真的不舒服,走吧。” 这是在易家老宅,老爷子坐镇,没人敢乱来。易飞白毕竟是长辈,不过就是过过嘴瘾,他也犯不着在这跟他争执不下。 易辞洲咬着下颌,道:“堂叔,留步。” 易飞白抬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慢走啊。” 须臾的功夫,酒桌上复又传来谈天说地的欢声笑语,仿佛易辞洲走后,才是整个易家真正的家宴。 回到车里,舒晚看着易家老宅缓缓关上大门,长舒了一口气。 车子发动之后,她这才去看易辞洲的脸色。 结婚一年多,这是她第一次感觉他在易家的压力,仿佛在易家老宅,根本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上半夜的霓虹灯还是那么的耀眼,司机开着车,时不时打量着一下后排二人,见易辞洲脸颊通红,估计是在饭桌上喝了不少酒,便问道:“太太,回哪?” 舒晚不假思索:“蓝湾别墅。” 一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了别墅门口,易辞洲这才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被带回了那个聋女人住的地方——也是他名义上的家。 他捏了捏眉骨,指着车门,示意道:“你下去。” 舒晚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顺从地开车门,“你喝酒了。” “所以呢?”易辞洲眉头一挑,太阳穴的青筋高高隆起,眼睛紧紧眯成一条缝:“把我带回来,看我发酒疯,看我的笑话吗?” 舒晚垂下眼,没接他的话,虽然不知道易家为什么总是用一种针对的态度对待易辞洲,但她已然察觉到,易辞洲的身上,可能有一个大秘密。 她不紧不慢地打开车门,刚准备下车,又回头说道:“易辞洲,我对你的笑话没有兴趣,只是你已经喝醉了,万一你瘫在路边被人送进派出所,我还要大半夜去捞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