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做停留,便直接离开了。 房子里重归安静,只剩下了舒晚慢慢喝咖啡的声音。 宋姨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沉寂了很久,舒晚缓缓说道:“我喜欢一个人待在工作室,喜欢夜里坐在阳台吹风,喜欢吃清淡的食物……”她转过头,看着宋姨,继续道:“你就做你分内的事,其余的,都别问。” 看着那只精巧的咖啡杯在女主人的手里和桌面来回游移,宋姨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委,但也听得七七八八——这位易太太,可能只是名义上的“太太”。 犹豫了片刻,宋姨问道:“太太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舒晚回过头,斜睨了她一眼,脸上表情平淡,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一口一口喝着手里的咖啡。 待一整杯的苦涩全部沉咽了下去,舒晚推开杯子,缓缓地站起身来,然后自然娴熟地撩起了耳鬓的头发。 小小的助听器挂在耳朵上,牵扯着几缕发丝。 “我喜欢安静。” - 昨夜喝了不少酒,易辞洲几乎睡到了中午才醒。 一醒来,封况就已经发来了无数条语音和文字消息。 “欧洲那边的对接已经完成了。” “美国聘请的顾问正在办理pu商务签证了。” “董事长说,您今天下午要去hr签一下字,这个流程还是要走的。” “……” 然后是一张日程表,密密麻麻,光看着都让人头疼。 易辞洲揉了揉发麻发胀的脑袋,深呼了一口气,再往下翻,就看见还有一条被压在很下面的未读消息。 舒晚:【保姆到了,谢谢。】 易辞洲抬了抬了眉毛,回复:【不客气。】 发完这条消息,等了一会儿,对面并没有再来任何消息,易辞洲将手机扔在一边,又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地起了床。 旷了半天的工,下午来到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然而刚刚踏进总裁办公室的门,秘书就在远处喊住了他,“易总……” 易辞洲回过头,“什么事?” 秘书说道:“董事长请您过去一趟。” 易辞洲一听,眉头紧锁了几秒,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按理说,老爷子平日里其实很少来分公司,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集团总部,今天突发奇想亲自跑一趟,恐怕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等着他。 易辞洲脱掉西装外套,对封况交代了几句,便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到了顶层的办公室,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户前正站着个花甲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他的精神气依然很足,光是从背影就能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采。 谁都说他像极了易宏义年轻的时候,只可惜,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董事长。”易辞洲敲了敲门。 易宏义背对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易辞洲关上门,大步走到沙发边,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扬着声音问道:“爷爷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吩咐?” 随着大门的紧闭,封闭安静的办公室顿时显得压抑了许多,易宏义转过身来,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淡又带着一丝丝的无奈,嗤了一声,“吩咐?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我还敢吩咐你?” 易辞洲淡淡抿了抿嘴,眼眸闪过一丝狡黠又恢复如常,他勾起嘴角,泰然自若地说道:“不敢。” “不敢?”易宏义走到办公桌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桌上的一份文件,“你不敢还让廖霍去截了舒涞的订单?” 易辞洲也不想和他斡旋迂回废什么话,见他直言,自己也懒得绕弯子了,他将手机在手里把玩着,说道:“舒涞是个什么烂摊子,您不会不知道吧?” 易宏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舒家两姐弟,天壤之别,之前舒涞滥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差点让人把手剁了,也是易辞洲找人解决的。 易辞洲看了看易宏义的脸色,继续说道:“舒涞做的是电子芯片这个行业,但是这两年的电子芯片一及半导体材料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去年的疫情,影响太大。他不是个经商的料,那个订单如果销了出去,质量出了问题,我们也会受连累……”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易宏义凝视着他,审度的目光在老花镜片后倏忽有光。 他顿了顿,伸手端过办公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之后沉声道:“这件事我会去和创世的董事长说,至于你……” 易辞洲抬手示意,好整以暇地点点头,“爷爷您吩咐就是。” 易宏义视线在易辞洲的身上反复逡巡了几下,缓了缓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也别冷落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