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怜兮兮的小少年在便利店下避雨,现在的他可能会帮忙叫警察,但绝对不会再把人带回家。 于裴喜欢的舒有一是个过时的幻象,他认清后就会失望离开。 而现在他已经失望了。 舒有一轻轻用后脑勺撞着沙发边,不在意地想,所以你看,你也没那么喜欢我。 他想着想着心里有点酸,也不是那么不在意。 电影兢兢业业走着剧情,舒有一安静地看着,过了大半,他终于被大桥上蜘蛛侠用蛛丝写出的 “i love u” 触动,往前倾了些。 “还挺浪漫的……” 舒有一自言自语地评价,不忘社畜本能地加一句,“就是幸苦环卫工了。” 他没来得及细算倒霉的环卫工人要因此加多少个小时的班,眼前的大屏幕一闪,忽地黑了,就连背景音乐也一瞬沉默,取代的是电流的沙沙声。 “怎么了?坏了吗?” 舒有一皱下眉,他正要回头去检查投影仪,漆黑的屏幕突然出声了。 “我的恋爱规划吗?” 舒有一顿一下,这声音很熟悉,是他自己的声音,不过听起来比现在年轻几岁。 “大概是 20 岁初恋,这个已经实现了,23 岁和喜欢的人同居,27 岁有自己的房子,恋爱也能稳定下来,家里安个投影仪什么的,吃完饭能一起看看电影聊聊天,过那种很无聊的情侣生活就挺好的。” 录音效果不好,音质带电还很模糊,偶尔夹杂着一些游戏的打击音效,舒有一能听出来不是《造梦者》,大概是别的一些小游戏。 舒有一玩游戏的时间不多,也就在大学毕业那两年,找陪玩的那段日子。 这段聊天就来自那段不远不近的时空。 “你 20 岁时,我 16。”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有点冷,又带着些少年的青涩感。 是于裴。 不知道几岁,但身份是陪玩的于裴继续说:“16 太小了。” 录音里的舒有一被逗乐,笑道:“我随口一说,你还算起来了。” 少年于裴不仅在算,他还算得很认真,他说:“23 时我 19,27 时 23。” 舒有一又笑了,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来,19 还是 23?” 他只是开个玩笑,就像逗其他的陪玩一样,大家点陪玩不都这样吗,一小时几十块钱,买一些你情我愿的限时暧昧。 但于裴不是,他不要作普通的陪玩,至少在舒有一这不要,只有在舒有一这不要,他较真了,他的暧昧不限时。 他说:“19 吧,16 已经不行了,那就从 19 开始,陪你到 23,再往后也可以。” 录音里的舒有一笑起来,很开心但也不相信,他说:“好啊。” 录音外的舒有一盯着屏幕,半响道:“骗人。” 我 23,你 19 时,根本没人来。 他还想说什么,却如忽然被人捏住了脖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段稀薄但不遥远的记忆浮上来,舒有一倏然从沙发上拿起手机,解锁后翻开微信,在聊天列表里下滑,寻找一个许久没聊天,已经沉底在各种聊天群下面的名字。 one 躺在公司群和无关紧要的人名中间,三个字母不特殊也不显眼。 舒有一点开,不断上拉,不长的聊天记录几下就拉到顶,再往回扯一点,舒有一找到了印象里存在的那句话。 舒有一【冒昧问一下,你今年贵庚】 one【我 19】 他未尽的言语隔着时间和网络冥冥传来,被此刻的舒有一接收到。 我希望我 19,错过了你的 23 岁,真的很遗憾。 第59章 end 投影屏幕还黑着,对话卡了片刻,切走换了段继续播放。 “圣诞快乐。” 舒有一听见年轻的自己说。 “同乐。” 音频里的于裴兴致不高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晚?” “抱歉抱歉。” 刚毕业不久的舒有一笑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