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都比别人费劲,第二天照样叨扰宁致睡觉,特别顽强。 宁致嘴里她妹虎的很,永远欠揍,郑可心弯着眼看着许念念,心想和她妹比起来,许念念应该更可爱些吧。 想来高三生体内都有个没工资的生物钟,天越来越亮,许念念也动的越来越频繁,她滚到郑可心面前,抱着被子使劲把脑袋塞进自己怀里,塞了一会儿后又觉得难受,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时,白净的脸被压出了一道印子。 郑可心的呼吸比许念念还轻,她不受控制的,用指尖戳了一下许念念的脸。 许念念睡得熟,无知无觉,于是郑可心又大着胆子,触了一下许念念的睫毛。 许念念柔和的一团,像个小动物,郑可心凑得太近,都能看见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被光染了一层淡淡的边,用手摸却感觉不出来。 看着看着,郑可心忽然咳嗽了一声,她这段时间没少在窗户前吹风,可能是要感冒,早起时总会咳嗽一阵。 许念念被这声咳嗽惊动了一下,皱了下眉,但是没睁眼。 郑可心怕传染给许念念,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房间,没一会儿从抽屉里翻出了去年买的口罩,跟风买的明星同款,戴好后又轻手轻脚的飘了回来。 许念念在床上滚来滚去已经把自己滚醒了,刚刚正要睁眼就听见了郑可心的咳嗽声,逐渐找到工作状态的五感反应了一会儿,得出郑可心在她身边的结论。 想起昨天郑可心做错事挨骂的可怜样儿,许念念想着,可能她是起了个大早,来叫自己起床的,然而又怕自己生气,所以才等着没出声。 许念念不是个爱生气的人,昨天那满头的火气里三分愤怒七分恨铁不成钢,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她睡一晚气也就消了,看见郑可心这副依旧提着心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玩,想要搞个恶作剧吓一吓她。 结果她刚要睁眼,郑可心就走了出去,还把门关上存住了屋子里的热气。 许念念:“......” 她自己把被子扯开,不是很想起床,又就这睡意赖了一会儿,结果郑可心又回来了。 许念念赶紧闭上眼躺好,感觉郑可心帮她拉过被子盖好,轻手轻脚的,怕她着凉,还往她脖子里塞了塞。 许念念忽然心软下来,想着自己昨天是不是气的太厉害了,把郑可心吓着了,然而转念想到死无全尸的锅和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的电磁炉,另一半许念念又举起了刀。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该生气还是得生气,先吓了再说。” 于是她诈尸似的猛地坐了起来。 然而她八百年不见得萌生一次的恶作剧没能成功完成。 郑可心给她盖好被子,秉着呼吸半跪在床边数起她的睫毛,她凑得近,两个人之间不过十厘米的距离,许念念并不知情,一起身,嘴唇立刻贴到一层布料。 该布料轻薄透气,盖着郑可心的下半张脸,透出郑可心嘴唇的形状和重新运行的呼吸。 郑可心倒是被这还没满月的恶作剧吓到了,半跪的膝盖一软,压着许念念倒了下去。 被全年级口口相传的隔着护栏接吻到底是什么感觉,郑可心听了三年也没想明白,小时候跟着妈妈看电视剧,各种三百六十度八个机位的围观式接吻是又什么感觉,郑可心也想不明白。 还有从小到大每次路过徐高后的大酒店,看见彩虹桥造型的红气球上写着某某先生和某某小姐喜结良缘的字样,或是跟着爸妈参加喜宴,宾客跟着司仪起哄,新郎在众人面前亲吻新娘——这些究竟是个感觉,郑可心从来不明白。 她懂喜欢,又好像不太懂喜欢,或许是因为之前,她理论层面上的喜欢还未找到对号入座的人。 反正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自己是朵烟花。 甚至这么多年她都没想太清楚,谈恋爱就要接吻吗,为什么啊,百度说情不自禁的意思是感情激动得不能控制,所以接吻是为了防止猝死? 喜欢她的男生多半优秀,郑可心也是个体温三十多度的恒温生物,有时也会看着情书想象和这个或是那个男生接吻的样子,然而想之前体温三十七,想的时候体温三十七,遐想接吻后体温还是三十七。 乔源用专业词语抨击过她:“你这是性冷淡。” 老师之前总说什么来着,是百闻不如一见还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怎么用白话表达来着,郑可心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感觉到她平稳的体温从三十七度迅速上升——自己好像还没感冒,直接发烧了。 这个隔着口罩的吻从头到尾不过四秒,却让郑可心神色恍惚了一个多月。 许念念捣乱不成反被吓了一跳,坐起来一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