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去么?”段怡轻飘飘地问道。 崔子更没有停顿的摇了摇头,“我亦是不去,一口气吃不下一个胖子。如今各道的内战,几乎以及各平息了下来。同从前,已经大不相同了。不管往哪里去,都是一番苦战。” 段怡闻言,赞同的感叹出声。 天底下不是只有她同崔子更两个聪明人,谁都要想天下。他们手中无兵,光是滚雪球都滚了许久。她出江南之后,直奔最乱的山南东道,一来此地可以阻挡住北面强人南下进攻蜀中。 二来这里是最后一块早期红利之地。 待她拿下,算算时辰,基本上各地的统领都换了好几轮。能够坐拥一道之地的人,已经没有一个弱者,一个庸才了。 棋盘已经重新清洗过,天下局势从混乱到了初步形成格局。 再打起来,就不是州对州,而是道对道…… “家大业大之后,反倒不会轻易出兵了。接下来,正好种地。” 段怡说着,终于将筷子搁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站起来活动了一二。 崔子更瞧着她一脸餍足的样子,勾了勾嘴角,动手将那碗碟,又放进了食盒里。 “我这砒霜可好吃?” 段怡点了点头,“再来一碗都可以!” 第二七五章 我很想念你 崔子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又看了看段怡手上的伤,他提起了食盒,轻声道,“如此我便先走了,刚拿下淮南,百废待兴。” 段怡点了点头,“再不回去,我怕晏先生以为我擒贼先擒王,直接将你给绞杀了。” 崔子更笑着点了点头,“嗯,我出门的时候,他都准备去买棺材了。” 段怡哈哈笑了出声,“倒是不用,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怎么着我也得给你打一口好棺材。” 崔子更提着食盒,走到了窗边。 他回过头来,又看向了段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阿怡,可有念我?” 段怡见他认真的脸,却是一怔,轻咳了几声,有些不自在的絮叨道: “啃馍馍的时候时常念叨你,告诉军中的兄弟们,跟着我不错了,至少馍馍是软的,玄应军的人吃的那是能把牙崩掉的……” 崔子更睫毛轻颤,“我很想念你。好好活着,来年同你一起摘花椒,给你做鱼。” 他说着,身影一动,从窗户口翻了出去。 晚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吹乱了段怡的发丝。 她将发带扯了下来,用手薅了薅,又将头发重新绑了起来,垂在脑后。 “怎么有人翻窗子,衣襟都不带乱的呢?”段怡嘀咕道。 她走到窗边,轻轻的关上了窗子,那窗户上,仿佛还残留着崔子更身上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木香,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椒味儿。 段怡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突然欢喜了起来。 “我就说,传言是虚的!我分明还是瞧见美人就走不动道的昏君!” 崔子更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她竟是脸红了。这分明就是中了那厮的美人计。 不然的话,若是换韦猛徐易,亦或者是祈郎中来上一句我想你,她只会打着寒颤,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发自肺腑的喊上一句,“滚!” 段怡想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朝着桌案走去。 崔子更这么一闹,她一点睡意也无。 说起来,崔子更穿得一身黑漆漆的,又包裹严实。 同样是刚刚大战了一场,她也没有来得及问他,可受了伤,需不需要她麻溜的过去继承遗产。 更是没有问问崔子更的近况,倒显得她有意回避,落了下层。 天知道是那红烧肉太过好吃,崔子更又一直絮叨的问问问,她压根儿给忘记了。 这么一想,段怡又烦躁了起来。 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忍不住又嘀咕道,“像是吵架没有发挥好,恨不得再来一回。” 段怡想着,朝着那扇窗户看去,气鼓鼓地摇了摇头。 她拿起一旁大兄送给她的那本书,一下子心静了下来。 这书包罗万象,其中便有关于治水工程,还有造船之法。 这番攻打襄阳,她发现了山南军非比寻常的优势,那便是极其的擅长水战,若是能有厉害的战船相配。 段怡一边看着,一边拿起笔在纸上认真的写下不明之事,想着待明日可以问韩大善人。 洪湖多水,他从前时常在船上练兵,对于这些事情,远比其他人了解得更多。 屋子里的烛火跳跃着,她的身影,被刻在那扇窗户上。 站在屋顶上的崔子更静静地看着,伸出手来,对着那影子,轻轻的描绘了一圈儿。 “哇!”听着不远处奇怪的鸟叫声,崔子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轻身一跃,快速的消失在了夜空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