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促狭的笑了笑,脸上充满了兴味。 “七郎仰慕姑娘乃是女中豪杰,愿意同姑娘共结连理,日后一并横扫天下。今日先送来的,不过是聘礼里头的第一波,其他的都在路上了。” 付五娘说着,啪啪啪的拍响了巴掌,“来来来,让段姑娘瞧瞧我们七郎的诚意。”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襄阳士兵,便齐刷刷的打开了身边的箱笼。 城楼上的段家军众人,被这猝不及防的金钱光芒闪瞎了眼,只见那头一抬,竟是一对夜明珠,在夜空之中,发出绿绿幽光,看上去像是龙眼珠子似的。 再往后看去,那红彤彤的珊瑚树,一箱箱的金银,绸缎…… 段怡余光一瞟,瞧见了祈郎中眼中印着的金元宝,她脚轻轻一挪,咣的一下踩了上去。 祈郎中回过神来,老脸一红,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段怡,是这么一点小钱能收买的么?” 段怡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先生是不是在想,上回改姓关没姓成,这回该姓田可以吗?” 一旁的苏筠听到了声,哈哈一笑,“先生可同我姓苏,正好我爹在给王府抓替死鬼……不是,抓王世子,这份泼天的富贵,便送给哥哥了!” 祈郎中先前还听得有滋有味,听到最后哥哥两个字,抬起了拐杖,便追着苏筠敲打起来。 城楼上的壮汉们,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家七郎入土几年了?是田家的几世祖宗?那大骨头可脆?” 段怡盘了盘手中的黄豆,这是先前祈郎中给她的,出门的时候脑子一抽抓了出来。 拿出来磕有些不美,只能盘了。 那付五娘一脸懵,城楼上的那个姑娘,看着年纪颇小,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嘴是好嘴,话是大周话,单独的每个字她都听明白了,可串在一块儿,却是不知所谓。 “什么?”付五娘自觉是江湖人,没有什么耻于提问的小心思。 段怡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莫不是脸上的媒婆痣被你抠下来堵耳朵了,要不然的话,怎么聋子也能给人说亲了呢?” “你登门前也该打听打听,我段怡对那死人情有独钟,死得年头得久,骨头不能脆。没有旁的原因,本人独有一个爱好,便是给人当祖奶奶。” “金银俗物,我自己也能抢来,就莫要抬来丢人现眼了。” “你把那田家老祖宗的大腿鼓拿来做聘礼,我行军打仗之时用来击鼓,这就是夫妻同气连枝了。再叫那田楚英搁我面前跪下磕三个头,唤上几句老祖宗。” “这门亲事,我便应了,你看如何?” 段怡惫懒的话,仿佛被夜风吹散了几分,变得有些虚无缥缈起来。 明明应该生气,勃然大怒,五雷轰顶那般,可付五娘却是呆滞了许久,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好好的一个姑娘,脑子怎么如此异于常人! 付五娘晃了晃脑袋,她抬起手指,朝着城楼上一指,“你敢羞辱七郎?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说完,她脸上的笑意也好,怒意也罢,全都冻结在了脸上,付五娘脖颈僵硬的回过头去,见那马车之中毫无响动,方才如释重负的活了过来。 她想着,二话不说的取下了挂在身后的斗笠。 段怡挑了挑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