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苏筠咧嘴一笑,冲着段怡说道,“有什么鬼用!迟来的疼爱比草贱!就让他一个人,抱着王位嗷嗷哭好了!谁稀罕!” 他说着,眨了眨眼睛,举了举手中的包袱,“不要白不要,说起来我阿娘的嫁妆还在城中。等咱们没有钱花了,我就回来统统拉走。” “到时候我把老贾挂树上当秋千荡!嘿嘿!” 段怡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甚是妙!老贾肯定婆婆妈妈骂骂咧咧的,不多时就口干舌燥,到时候咱们俩就坐他跟前吃瓜,馋死他!” 苏筠想起那样的美妙场景,没心没肺的笑了出声,“走走走,咱们快些去苏州!” 他说着,将那包袱打开看来,里头除了一套崭新的外甲之外,还有一个黑熊皮的披风,以及一个薄薄的金丝软甲。 苏筠身子一僵,他伸出手来,摸了摸那软甲,有些落寞的说道,“这是我阿娘送给阿爹的,在他生辰的时候。那时候阿爹还时常出征,阿娘怕他受伤,就花了大力气,请了大师打造。” 他说着,指了指胸前的一处划痕,“你看这里,它替我阿爹挡过致命一击。当时这里被戳破了,阿爹只是破了点皮,捡回了一条命来。” “后来送去修补,再怎么补都有一条缝儿。” 苏筠说着,将那内甲递给了段怡,“段三,给你穿这个。” 段怡摆了摆手,嫌弃地说道,“你不是说我天下第一么?我哪里用得着这个?再说了这软甲是贴身穿的,我怕沾染了爹味儿。” 苏筠的惆怅一扫而空,噗呲一下笑出了声,“爹都很晦气。” 段怡认同的点了点头,可不是么?看看段思贤有多晦气就知道了。 她想着,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了崔子更。 “苏使公借了你一万精兵,你就这般高兴,那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 苏筠听到段怡的话,也抬起头来,也看了过去,崔子更淡淡地站在那里,连眉毛嘴角的幅度都没有变,跟那庙里的泥菩萨似的,哪里就能够看出来高兴不高兴了。 “崔二哥哪里高兴了?他成亲的时候,怕都是这副模样。那新娘子将扇子一却,得吓坏了去。” 崔子更伸出手来,拍了拍苏筠的肩膀,“咱们两家乃是世交,你同我弟弟一样。即是弟弟童言无忌,我便不放在心上了。” 苏筠一头雾水,段怡惊悚地将他拽得远了些。 “虎符是个好东西,看你有了它,崔子更都要认你做弟弟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像我们这种不为权势所动的人,真是凤毛麟角了。” 苏筠像是被按到了什么开关似的,对着段怡赞赏道,“不亏是段三!就是这么威武!” 崔子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门口走去…… 什么叫做对牛弹琴,他今日算是见识了! “这会儿雪小一些了,咱们速速启程,到前头去同苏家军汇合。不要让人久等了,然后大军直接开拔,朝着苏州去。” 段怡同苏筠一听,立马跟上,朝着大军所在之地行去。 雪花果然小了不少,用了庄子上准备的饭食,整个黔中军都看起来精神抖擞了不少。 段怡骑在马背上,开始急行军起来。 雪花落进了她的脖子里,让她冷得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被那信使一打岔,她倒是差点儿忘记了,崔子更还没有回答她,关于玄应军的问题。 先前苏使公说什么来着?说他想要查明江南王崔余的死因,洗刷弑父的名声…… 她想着,就瞧见前头的官道之上,蓝色的大旗飘扬着,上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