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被烫的哆嗦了下,她跪坐在床前,回头看了眼仍在外间与大夫问话的舅母,随后从贴身荷包里摸出一枚药丸,塞进姜瑶嘴里。 叶太医给她做的药丸,大都是用来补气养血,增强体力的良药,因用料珍稀工序繁琐,故而每回也只是几丸而已,即便是她自己,也鲜少在夏日服用,多半都在冬日备着。 服用药丸不多时,姜瑶的气色明显好转,她咳了声,喉咙里呛出不少水来,苏氏踩着碎步匆忙赶紧来,挨着姜宝忆坐定后,双眸焦急的望向姜瑶。 她睫毛轻颤,眼珠不断转动,忽然,猛地睁开眼来,失神的瞪着帐顶。 苏氏趴上去,抓着她手臂就喊:“瑶儿,瑶儿,我是母亲!” 姜瑶缓慢的移过视线,看清面前人后,嘴巴瘪了瘪,随后破声大哭起来。 姜瑶用了碗鸡汤海参粥后,断断续续讲完今日之事。 她早上出门与好友约了游湖赏景,游船来到湖心亭,正在依序登岸时,不知道是谁从后推了她一把,让她直直坠进湖里,姜瑶不会水性,岸上许多丫鬟小厮看着干着急,却没人跳下去救她,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前,有人将她环着腰拉到岸上。 苏氏咬着牙根问:“当时..可有人看到你衣裳内....” 她叹了声,气的胸闷憋胀。 姜瑶脸一红,垂下眼皮道:“救我的人用衣裳裹住我,秀珠和云绿反应快,护着我就返回船内,一路往家赶。” 苏氏默默松了口气,方才她已经审过秀珠和云绿,说辞与姜瑶如出一辙,若真如此,倒也不碍事。 她想起那件做工华美的锦服,眉头忍不住又是一皱,见姜瑶没有大碍便去了外院,这件事即便要谢,也只能暗中过去,侯府门第,需得备上一份重礼。 姜瑶侧过身,姜宝忆歪在外侧,与她盖上一条毯子。 她退了高热,双颊异常绯红。 “宝忆,我知道谁推得我。” 姜宝忆瞪大眼睛,不觉用手捂住嘴小声问:“大姐姐你怎么不告诉舅母?” 姜瑶似鼻底哼出气来,不屑道:“我若是说了,母亲定会大惊小怪。” 她压着双手,往前靠近:“是刘清秋的狗腿子许芙。” 许家多年来一直攀附刘家,许家姑娘尤其厉害,每每与刘清秋在一块时,巴结逢迎之意昭然若揭,恨不能刘清秋使个眼色,就甘当马前卒。 “上回在周家,刘清秋看我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般,我知道她也喜欢周启,可周启喜欢我,她自觉难堪,就想让别人害我,她以为害死我,就能如愿得到周启的心,简直做梦!” 姜宝忆听得云里雾里,只是那个死字格外刺耳,她拉着姜瑶的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解。 “宝忆,你信不信,我一定会嫁给周启的!” 姜瑶双眼格外自信明亮,姜宝忆被她的神色震撼,连连点头认真回道:“大姐姐,我信。” 若不然,梦里的因爱生恨如何解释? 只可能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姜瑶落水之后,安心在家养病,再未出过大门。一来是苏氏不放心,二来也是姜瑶怕刘清秋再使绊子害她,毕竟刘家权势滔天,若铁了心弄死她,定有千百种法子。 她可记得落水时,刘清秋那得意狠辣的眼神。 总有一日,她要嫁给周启,要气死刘清秋,彻底出了心头这股恶气。 转眼入秋,姜锦程在周家读了小半年的书,性子也比从前安稳许多。 姜宝忆把最后一本字帖临摹完,去书架上归置时,找不到新的字帖,这才意识到,周启去往江南已有数月之久。 她站在书架前翘着脚去够上面的书籍,听见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一扭头,周临背着手进门,径直越过她轻而易举把书拿下来,往她面前一递,笑道:“大哥真是能掐会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