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立刻有人将聂校尉带上来。 陛下。来者是个挺拔的中年人,一身布衣,在人群里并不打眼,只有气质中的冷肃,透露着他曾经的身份:属下随将军出征之前,您还曾亲手嘉奖过,结果就是那次出征,萧将军再也没有回来 皇帝认出了他,皱眉道:萧贺不是已经投了敌军么? 陛下,将军的尸骨虽然难辨,但随身行囊,却也能看出身份,当时我们和敌军力战不敌,将军被包围才聂校尉冷冷的眼眸扫向周遭众人:将军力战到最后一刻,只是有些心思叵测的人,他们欺上瞒下,非要属下在那陷害将军清白的奏折上签字。 属下抵死不从,他们他们竟然给臣暗中下药,还说是臣得了瘟疫,这些人只留下了听从他们话的将士,抵死不从的都在几日之内无缘无故得了瘟疫 说到底,这些人只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罢了。 燕平荣望了一眼丞相,登时脸色都变了:陛下,就算此人曾是军中之人,也是口说无凭,陛下也不能听他一面之词。 皇帝面色阴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你是说,那上百个联名上书,说是在敌军中看到萧贺的人,都是在骗朕?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只能欺军。聂校尉看向皇帝道:而且,那些人还说说这是陛下的意思,说陛下即将称帝,忌惮萧家功高震主,我们签了这名字,是体察圣心,属下若拒不听从,便是抗旨 我们都是军中之人,也没人如何知道其中的过节,有些是将军的亲军,自然不会听从,而其余的军士被他们连哄带骗,一个个都答应了下来。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那些人传唤来,但是据属下所知,当时那队人马,有不少都在随后的作战中死去。 周遭陷入一片寂静。 聂校尉虽然没明说,但谁都知道言外之意是有人在灭口。 皇帝低声对身边的严晶耳语几句,严晶会意,立刻去拿了最近几月阵亡将士的名单。 翻开一开,里面十有八九,都是那些曾经看到萧贺在敌方现身的人。 皇帝面色森寒的坐在上首,他是忌惮萧家,但萧贺当时已死,只留下一个十几岁的萧棣,即使在战场上展露了头角,他也不至于因为忌惮一个子侄辈的人自折身份。 他已是皇帝,要压制萧家的遗孤,多的是法子。 当时看到那么多人签下名字,说自己亲眼目睹,皇帝是真的相信,萧贺早已经投敌了。 可谁知是背后有人耍弄他,甚至还冒着皇帝的名义,去说服那些将士。 是谁给这些人胆子,让他们敢诋毁一国之君,还肆无忌惮的在离世的将军身上乱扣帽子!? 皇帝合上名单,语气已经令人生畏:当时在军中,是谁在游说你们?又是谁敢诬陷军中之人得了瘟疫? 聂校尉立刻报出两个名字。 皇帝听了,双目灼灼的看向燕平荣:据朕所知,这两人和你私交甚笃,你还多次在朕的面前举荐他们!? 燕平荣额上已经冒了一层冷汗:这是 皇帝淡淡道:朕记得你还曾是萧贺的下属,事发之后,你还多次向朕进言,说萧棣是个祸害,不能再留!? 燕平荣跪在地上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皇帝冷笑道:说朕忌惮萧家功高震主那番话,也只有朕身边的近臣才有胆量编造,燕平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猜测起朕的心思! 臣什么都不晓得啊!陛下!燕平荣跪下道:臣只是和那二人同在军营时一起打过仗,才亲密些,他们二人干出的混账事,臣一概不知啊皇上! 许徽舟还想再说什么,看到萧棣的眼神,却咽了回去。 果然,这番辩解反而激得皇帝冷笑道:如今想来,你当时又对朕说军中的疫病应及时处理,不易扩散,又上旨将那队宣府兵拆散燕平荣,朕还真看不出你有此心计啊!你要的证据朕一查就有,你还要继续欺君吗! 燕平荣脸色煞白:臣臣也是为了替陛下排忧解难 皇帝厌弃的掠过他,声音冰冷:先把他带到诏监狱,好好查查!查清楚,莫要隐瞒! 燕家也有爵位,但皇帝对他已然厌恶,丝毫没留情面。 话音刚落,已经有锦衣卫准备将他拖下去。 燕平荣真的急了,他叫这么多人来,本来是为了见证谢清辞查粮收地的终结,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把之前的案子给牵扯出来了。 燕平荣素来不细心,他万万也不会想到,聂校尉非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