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谢清辞手中一塞,不等谢清辞说拒绝,登时转身离开。 身影翩跹,只是望去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谢清辞愣住。 不知是因为萧棣看他的眼神,还是在这种场合下叫他这声哥哥。 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眼下来不及细想,趁师傅回头的前一刻,谢清辞忙将荷茎往下一拉,将荷花拢在袖中。 荷香盈袖,他用指尖轻捻薄叶,只觉得胸口扑通扑通的疯狂跳动,白皙的脸颊,耳根都泛起粉色。 * 你怎么才回来?守门的师傅不满的看了萧棣一眼,哼道:时辰恰恰好,你若是再晚片刻,就要超时了,也不必再答题考试了。 萧棣道声歉,快步回到了座位上,不经意间瞟过楚王的位置。 楚王皱眉沉思,卷子还有小半张未做。 还有半盏茶的时辰,便要收卷了。许徽舟看萧棣现在才来,眉宇间有些忧虑道:还能做完么? 萧棣落座,淡淡道:试试吧。 说罢,目光飞速掠过卷子,提起笔埋头答题。 片刻后,便有人上来收缴答卷。 萧棣搁笔,将考卷递上。 接过萧棣卷子的少年飞速的掠过几道算学题目的答案,见自己和萧棣写的一致,才略略松口气。 他记得萧棣出去的时辰也不短啊,没曾想这卷子倒也能答得满满当当。 * 谢清辞交过卷子,眸光定定落在莲花上。 也许是巧了,上一世,萧棣倒是也送过他荷花。 只是那时的萧棣暴戾血腥,连荷花都沾染着杀伐之气。 这一世的荷花,却漾着少年的青涩赤诚。 前几日因为刘恢对萧棣存下的芥蒂,渐渐消散。 萧棣眼下,倒是一厢情愿的对他上心。 每晚准时睡那小榻,一脸无怨无悔,就连考试出个门看到荷花,还要帮他采摘几朵 谢清辞唇畔衔起笑意,轻轻揉了揉尚在生长的花苞。 * 下了考场,许徽舟一眼看到谢清辞手里举的荷花。 夏日新荷绰约生姿,许徽舟亦很是喜欢,奇道:考着试你从哪儿变的荷花? 谢清辞没来由滋生出几分自豪,看向萧棣道:诺,是阿棣趁师傅不备,从窗口送的。 许徽舟一怔,随即转头对萧棣笑道:阿棣考着试溜出去采荷了啊?这荷花倒是送的份量极重。 萧棣眉心拢起,并未搭腔。 哥哥叫他阿棣,胸口都翻滚着欢愉。 可眼前这个许徽舟,竟然也有样学样,顺着哥哥的叫法唤他。 他凭什么能顺着谢清辞的关系唤人? 不是只有拜过堂的夫妻才这样么? 许徽舟并未察觉萧棣对他的嫌恶,还在笑着和谢清辞讲盛荷花的容器。 我之前送你的汝窑白瓷还在么?瞧着也能盛下 用青釉春瓶也可以,玉壶春瓶的模样配荷花倒是恰好 许徽舟似乎对那荷花格外感兴趣,一路上说了不少适合的瓶子。 谢清辞始终带笑听着。 萧棣眉眼却凝结了浓重阴云,缓缓握紧掌心。 这花是自己送给哥哥的,和他许徽舟有何关系? 倒让他在此上蹿下跳! 萧棣咬牙,偷偷瞥了一眼谢清辞,看到他听得认真,也不好阴阳怪气的打断。 殿下他定然很喜欢听这些吧。 殿下似乎天生就知道什么是好东西,他能轻易分辨出哪些是珍贵的雅致的,从而选取最金尊玉贵的衣食物件。 他喜欢抚摸长毛猫温热的身子,喜欢那劳什子帐中香,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漂亮易碎的瓷器。 喜欢各种在他萧棣看来,空有精细外貌却无用的皮薄东西。 这么推算下来,谢清辞会不会还喜欢一个精雅玉质的许徽舟呢? 萧棣冷冷皱眉。 * 总之细细想来,谢清辞心仪的精致温雅和凶蛮冷戾的自己还真是迥然不同的风格。 由物及人,自己这般冰冷煞气的模样,谢清辞在心底,大约也是避之不及的。 这么一想,谢清辞太学这几日为何倏然冷淡,便也有迹可循。 萧棣深吸口气,心口还是泛起一阵抽痛。 他心知肚明,他和谢清辞,一个是海棠春睡万物生,一个是风刀霜剑夺人命。 从来都不该在一方天地。 本是无妨的。 他自有法子让天地相融,大不了,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