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声音道:别怕,我来接你了,等我们回家再说 萧棣强忍胃中翻江倒海的疼痛,恍然看向谢清辞。 哥哥是哥哥来接他回家了 哥哥发丝上沾了雨,左肩也湿淋淋。 他不该沾染风雨的 明明那么怕黑胆小的一个人,风雨夜不在宫中让人好生伺候,就这么撑着伞来寻他了 嘴里涌起浓烈的血腥味,萧棣喉结滚动仓促咽下,涩声道:好,回家 强撑着不能让唇角溢出血迹,更不能就此倒下。 那样会吓到哥哥的。 两人艰难的往岸上走,楚王等人却埋伏在亭边,眸中闪着幽幽杀意。 他们放轻手脚出来,跟随在二人身后,燕铭在夜里轻轻摆摆手,几名侍卫立刻如同凶狠的恶狼般扑上来,准备将二人往湖里推。 谁知手指还没有触到谢清辞的肩,已被他身侧之人牢牢捏住手腕,侍卫惨叫一声,整个人跌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 萧棣猛力踹上他胸膛,那人躲闪不及,老老实实矮了这一脚,登时吐血不止。 谢清辞尚懵懂不知发生了何事,颤声道:怎么了? 萧棣将谢清辞护在身后,阴恻恻道:无妨,有人活腻了。 说罢,他一脚狠狠压制在那人胸膛,眉心一沉,脚下的侍卫抽搐着挣扎了几下,转眼没了生息。 楚王和燕铭看呆了。 这方才萧棣不是眼看不成了么,怎么倏然积蓄了力量?那人死得悄无声息,完全泯灭在雨声里。 而萧棣如谢清辞羽翼一般,长在他身后,一双冷戾的双眸沉沉威慑的扫视四周。 燕铭呸了一声,骂道:什么玩意儿,肉还没吃到嘴里,已经开始护主了! 骂归骂,但看到萧棣杀人的模样,又瞧见岸边也来了人,几人脸色灰白对视一眼,吓得灰溜溜逃走。 * 雨还在下,萧棣一行人跌跌撞撞走到岸边,这里停着数艘小舟,供宫中人穿梭于水上。 小舟上有船舱和甲板,船舱能避雨,但并不宽敞。 萧棣上船之后,径直坐在了无遮无拦的甲板上,船只摇晃,他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暴露雨中。 谢清辞皱眉,命道:进船舱里来避雨。 有船舱不进,这人是嫌雨还没淋够? 雨水顺着萧棣乌黑的发丝滴落,他的身形丝毫未动:不必了。 他悄然垂眸,掠过自己沾了脏污的衣摆。 他身上早已淋透,倒不在意有没有庇护,那船舱甚是狭窄,必定会和谢清辞接触。 和他这样一身泥污的人坐得近了,对哥哥定然没什么好处。 已经湿透也不能去找雨淋。谢清辞登时了然,却看不惯萧棣破罐破摔:你啊,太不懂爱惜自己了。 谢清辞懒得多说,将萧棣拉到船舱里 他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一样,发丝,衣衫都在滴水,船舱地面本是干燥的,眨眼间将积了水洼。 萧棣望着迅速被打湿的地面,那双向来冷漠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无措,下意识便要走出去。 谢清辞拉住脚步虚浮,却还执意往甲板上走的萧棣,将袖中的汤婆子塞到他潮湿冰冷的胸口。 我看你是被雨淋傻了! 萧棣怔怔的望向谢清辞。 温热的汤婆子,带着眼前人的温度,猝不及防贴在他胸膛。 早已在冷雨中僵硬的心口猛的跳动了两下,胸口处的肌肤也被烫得微微发痒。 像是将日头揣在了怀里。 萧棣怔忡的站在原地,他在又湿又冷的雨里淋了很久,久到自己都放弃了挣扎,只凭一口气硬捱过去罢了 可有人携着伞和篝火靠近,那么焦灼又细致。 像是他从未淋过雨一样。 他方才咬破齿间药时都还在筹谋思索,可现在脑中却一片茫然,任由摆布。 谢清辞看着萧棣失神的模样,心里倒有几分唏嘘。 他开口,故意不着边际的说着很多话。 回到宫里,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再洗个热水澡 明儿想吃什么?让春柳做个西湖羹汤,热乎乎的。 谢清辞察觉到,萧棣方才的情绪不对劲。 此人强悍暴戾,面对再多艰难,所谓轻生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可这次似乎恰好被他撞到了。 望着衣衫尽湿的萧棣,谢清辞不由摇摇头。 虽说暴君以后生杀予夺刀枪不侵,可眼下的他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悍M.dAmIngPuMp.cOm